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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医妃:腹黑世子赖上门

锦素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学界天才一朝重生到后世,成了漠北最穷的英王府世子妃。开局就是洞房夜,却差点被秒杀。满级大佬身披马甲在异世反转人生,将一手烂牌打出王炸。

主角:沈云溪,云铮,沈云依,慕白   更新:2023-03-23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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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溪,云铮,沈云依,慕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宠医妃:腹黑世子赖上门》,由网络作家“锦素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学界天才一朝重生到后世,成了漠北最穷的英王府世子妃。开局就是洞房夜,却差点被秒杀。满级大佬身披马甲在异世反转人生,将一手烂牌打出王炸。

《权宠医妃:腹黑世子赖上门》精彩片段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礼官一声高喝,沈云溪被喜娘扶着进了新房。

今天是漠北英王府世子成亲的日子,娶的是朝廷沈太师家的嫡长女,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

本来一开始是打算让她的妹妹沈云依嫁过来的,可她听说漠北贫穷,百姓大多吃不上饭,连英王府也是史上最穷的王府,便哭哭啼啼说什么都不肯嫁来。

后来,继母林氏便整天在太师面前哭天抹地怕沈云依受罪,最终沈太师决定让她嫁过来。

此时沈云溪一身大红喜服,蒙着盖头坐在喜房里,她细白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襟,不安的等待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脚步声响起,一人走了进来。

“都出去……”

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一点温度。

丫环婆子们应了一声纷纷出去了。

沈云溪顿时紧张起来,攥着衣襟的手都快将衣服揉碎了。

她感觉到那人向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下,盖头下她看到一双大红的喜鞋,身子不禁颤了颤。

没等她说话,他就用喜秤挑起了她的盖头,只是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隔着薄纱她看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神清骨秀,气宇轩昂,一双狭长的眼睛寒星点点,两弯眉毛浑如刷漆。

身姿挺拔,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沈云溪呆了呆,听到那人发出一声轻哼,顿时羞怯的低下了头。

然而,盖头没有被挑起来,他挑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你可认得我?”

那人的声音也如一股寒冰,直坠入人的心里令人脊背发凉。

沈云溪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摇了摇头,紧张的抓着喜服。

“哼,想来你也不认得我了……”

云铮眼波清明,里面藏着难言的情绪,淡淡说道。

“成了亲,妾身……自然认得。”

沈云溪声若蚊蝇,微微喘息着说道。

“哼,沈太师将你嫁来这里有什么图谋?”

云铮看不得她这幅懦弱畏怯的样子,提高声音喝道。

“没,没有……我,我……不知道。”

沈云溪想到嫁来这里时沈太师隔着帘子跟她说的话,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说话都不利索了。

云铮又是一声冷哼,没再说话,却转身出了喜房,房间里顿时没了动静。

她觉得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这般一表人才,只是……

他对自己好像不怎么满意似的,她轻叹了一声,只怪自己太过懦弱,又没有娘家人撑腰……

良久,不见他归来,沈云溪只好顶着盖头穿着喜服坐在榻上等他,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就靠着床头打盹儿。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一阵脚步声响起,沈云溪顿时清醒过来,想着他到底不忍心让她大婚之夜独守空房,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夫君……”等了许久不见他有所动静,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一只冰凉的手一下掐在她的脖子上,用力一收,她发出几声呜呜咽咽的声音,此时才觉出不对劲来,顿时用力挣扎起来……

“放……放开,为什么?”

沈云溪用手掰着他的手腕,没想到大婚之夜她的新婚夫君就要置她于死地,亲手掐死她?

那人的手越收越紧,连一个解释都不想给她,直接上来就杀她。

沈云溪觉得快不能呼吸了,一阵晕眩感传来,慢慢的没了声息。


进来的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目光中透着森森寒意。

此时见她已经窒息,便开始解她的喜服。

“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将你弄死可惜了。”

蒙面人看到沈云溪精致绝美的脸庞,再也忍不住俯身压了上去。

“真是好福气,能和这样的美人入洞房,此生也算无憾了。”

他瞅着沈云溪颈间一抹细腻白皙的皮肤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那人被一脚踹下了床。

就在他将她的内衣扒下来的时候,女子突然醒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又将他踹了出去。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凶狠,身体一转就将喜服重新裹在了身上,之后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敢在老娘头上动土?”

沈云溪晃了晃脑袋,一些模糊的记忆涌入脑海中,四下打量了一眼,发现这里还是古代,压下心中的疑惑,几步走过去,一脚踏在那人身上。

“嗯哼……”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反手就去抓她的脚踝,她嘴角一撇笑了一下,俯身一拳打在他鼻梁上,将一直蒙着的面巾也打飞了。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鼻梁被打断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武功,以前在太师府时怎么从来没发现?此时被她制住居然动都动不了。

“谁派你来的?不说今儿非扒了你的皮做灯笼不可。”

沈云溪已经缓过劲来,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

这人面皮还算白净,只是脸庞浮肿,眼眶发黄,一看就是整天出入声色犬马场所之人,虚的已经快走不动路了。

他本来也有些拳脚功夫,但被沈云溪抢了先,她的格斗术本就天下无双,只是被这羸弱的身子打了折扣,因此他哪里是她的对手?

“我……我,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懦弱草包,是不是鬼上身了?”

那人好一阵儿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顿时瞪着淤青的眼睛喝道。

“嗤,不说是吧?”

沈云溪想到方才差点被他占了便宜,心中发狠,揪着他的衣领一鼓作气“噼噼啪啪”耳光拳头一起上,打了他十几下。

“饶命,饶命,姑娘饶命,我说,我说……”

那人快被她打死了,到处都挂了彩,脸上更是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看起来越发恐怖。

“我是夫人派来送嫁的,是太师府刘管家的侄儿,我叫刘福……”

他怕沈云溪将他打死,哭着说道。

“夫人?你是说林素?她除了让你来送亲,还让你做什么?”

沈云溪听到继母的名字就知道没好事,这人肯定不是单单被派来送嫁的。

“夫人让我,夫人让我……”

刘福看着沈云溪要吃人似的目光,一时惊吓过度竟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沈云溪直接在他头上又是一个暴栗,刘福顿时吓得脱口而出。

“夫人让我瞅机会毁了大小姐的清白,这样……英王府就会休了大小姐,或者……会将大小姐秘密处死。”

本来以为今儿是没机会的,没想到她嫁到这里也太不受待见了,世子只是象征性拜了个堂就将她一个人丢在喜房,连夜去了军营。

而这些下人又没一个在她跟前伺候的,所以他便瞅准机会溜了进来,想趁机完成沈夫人的命令,不想这大小姐竟是个活阎王。

他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明明在太师府时下人们都说大小姐软弱可欺,懦弱无能,是个痴傻草包,不想她竟然这么厉害,哪里有半点柔弱了?

“呵呵,让我替沈云依嫁来这里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做这般恶毒之事?”

沈云溪想到方才被他压着在身上乱摸就觉得恶心,这人……留不得他。

她从托盘上缓缓拿起水果刀不等刘福再开口求饶就一刀就扎进了他的胸口,刘福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鲜血慢慢流了出来,染红了整个喜房……


沈云溪这会儿功夫已经将脑海中的记忆都整理了一遍,虽然还不全,却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她竟重生到一个懦弱无能的草包大小姐身上,而且现在的年代,应当是重生到了自己的后世……

本来不想善后,听之任之,又觉得这大婚之夜洞房中血流成河,不大吉利。

所以,她后半夜连夜在喜房外边儿的大树下挖了个坑将刘福埋了,又将屋里的血迹清洗干净。

想来这里是不会有丫环下人过来伺候的,倒方便了她行事。

等将所有的事做完后,天已经差不多亮了,她浑身乏力,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想到她再次重生到了自己的后世,那不是成了他们的老祖宗……

又想到昨儿和她拜堂的狗世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这心思也太毒了,大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还将伺候的下人全部打发走,这下马威也给的太过分了点。

若不是刚好她来了,原主不止要被掐死,还要失身,连尸体都不得安宁,这个仇,她记下了。

从京城到漠北,快马加鞭也有七八日就到了,她们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来到这里后没有立即拜堂成亲,一直在王府最偏僻的院子里住了大半个月,那狗世子才回来拜堂成亲。

原主之前懦弱胆小,身边的贴身丫环和陪嫁丫环都被打发走了,来伺候的丫环都是王府派来的,之前的那段日子整天对她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吃的都是些剩饭剩菜倒在一起的大杂烩,跟猪食一样。

若不是那狗世子故意冷落她,这些下人们如何敢这么大胆对她欺压虐待?

越想越生气,她再也睡不住,起来将喜服扔到一边,将头上所有的头饰都拆了,换了一身简便的装束,头发随意绾了个发髻,就出了院子悄悄溜出了王府。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下人们也都起床开始劳作,日上三竿之时,两个丫环才端着个盆儿往喜房而去。

不多时,二人从喜房冲出来大喊:“世子妃不见了……”

王府一下子炸了锅,整个府里的人都开始寻找新婚的世子妃。

此时正值府里连个主子都没有,世子云铮连夜去了军营,郡主早就去了边关还没回来,英王爷和英王妃出去巡视今年的秋收情况,只有个表小姐在府里。

下人们遍寻不见新世子妃的踪影后,只好禀报给了她。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

表小姐正在议事厅和管事妈妈们处理府中的事务,听到禀报惊地站了起来。

“表小姐,奴婢也不知,今早奴婢和桃枝进去伺候世子妃梳洗,发现喜房里空无一人,喜服和妆奁都在,唯独不见世子妃。”

丫环彩环惊慌失措的禀道。

“立即派全府的人去找,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表小姐压下心中惊怒,让管事婆子们都散了,跟着一起找人。

而当事人此时已在集市逛了大半日了。

她发现,这里还是她前世穿越来的地方,可过了一百多年后,前尘往事,早已物是人非了。

她前世在凤凰山当过山大王,如今穿来的地方是大丽王朝治下的英王府封地漠北,一个穷的叮当响,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里离凤凰山还很远,因为地形改变,城池建造等诸多因素,她也判断不出现在凤凰山的确切位置。

想到如今这个太师府嫡女的身份,她便有些懊恼,朝廷和漠北近年来关系紧张,将她嫁到这里来是为了联姻,稳住英王府。

而且沈太师临走时还让她查探英王府的消息,这不就是让她当奸细么?

这事英王府怎么会不知?怪不得云铮会冷落她,大婚之夜给她这么大一个羞辱……

逛了半天,沈云溪也就没心思了,又悄悄从后花园墙上翻了回去。

她见王府下人们行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也没搭理,也没回昨晚的喜房,去了之前住的最偏远的院子。

成亲之前她就被安置在这里,偌大一个王府,穷的跟乞丐住的破庙似的。

昨晚累了一夜,今儿又逛了大半天,她回到屋里就躺在榻上昏睡了过去。

丫环下人们寻了一阵,还是桃枝想起这个地方来,想着来这儿看一眼,不想就见沈云溪躺在榻上睡觉。


两个丫环之前还去厨房拿了早膳,因没找到人就一直提着食盒找到了这里。

彩环咬牙切齿的说道:“世子妃倒睡得好,却让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找你找的好辛苦。”

她说了一句,沈云溪没反应,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着。

她几步走过去,伸手就推了她一把。

“装什么死?起来吃饭了,不吃我就喂狗了,给狗吃了都比给你强。”

“还不起来吃是吧?”

彩环说完,就端起来一碗汤往沈云溪身上倒去……

正睡觉的女子突然向后一滚躲了开去,她猛的睁开眼睛,目如寒冰,直直射在泼了她热汤的丫环身上。

“哟,还真是装的,这才几天就忍不住了,要露出真面目了么?瞧这目光,是要吃人么?哎呀,吓死人了。”

“她不装怎么吸引世子?长的再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大婚之夜就被世子抛下了?朝廷让她来联姻,想迷惑世子,想得美……”

桃枝将食盒掼在地上,抱着双臂说道。

“怎么,这汤不好喝么,世子妃?是不是还没喝饱?那再吃盘菜吧,吃饱继续睡,省得再惊动王府的下人们到处找你。”

彩环又端起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反手就往沈云溪头上倒来。

沈云溪刚缓过一口气,还没从那碗热烫的汤里回过神来呢,眼看着盘子里油乎乎的食物也要往她头上而来,她眼疾手快的反手“啪”就甩了她一巴掌。

彩环被她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盘子也脱手飞了出去,刚好飞到桃枝身上,菜洒了她一身。

“啊……你是不是活腻了?”

桃枝大叫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看向沈云溪。

沈云溪面色一凝,一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一连串杀猪般的惨叫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桃枝的手腕被她一把就拧断了,她疼的倒在了地上,来回翻滚着。

“你,你,你将她的手腕拧断了?你怎么敢?”

彩环见桃枝握着手腕痛苦的打滚,怒声喝道。

“我不敢,你敢?”

沈云溪这会儿已经完全缓过劲来了,冷笑一声,抬脚就将彩环一脚踢飞了。

彩环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老娘当山大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当倒霉鬼呢,两个下人身份的,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反了你们了。”

沈云溪甩了甩头发,闻到自己身上有股味道,成亲时大概都没洗澡吧,也不知道前些日子这些丫环往她身上倒了多少这些臭菜汤和馊腐菜了。

彩环好半晌才爬起来,气血翻涌喉头发甜,“扑”的就吐了一口鲜血。

“你,你……你敢打人?”

“打你怎么了?我现在就算将你杀了,也不会有人将我怎么样,毕竟,你们只是奴才,而我……是英王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说完,她就将食盒里剩下的菜拿起来全部倒在那两个丫环头上……

两个丫环一顿鬼哭狼嚎,沈云溪将菜倒完,又一脚踩在彩环的手上来回碾压,冷声喝道:“这手这么贱,要它干嘛?不如趁早废了,省得以后再用它泼汤害人……”

彩环哪里禁得起这种折磨,不一会儿就昏死了过去。

沈云溪还不解气,一脚就将她的身子踢得往院子里飞了出去。

桃枝见状忍着手腕被折断的疼痛忙跪了下去,捣蒜似的磕起头来。

“世子妃饶命,世子妃饶命,是奴婢错了。”

“去打水,我要沐浴。”

沈云溪冷声喝道。

桃枝忙握着手腕去了,不多时就带着两个婆子折回来,还抬着一桶水。

重新沐浴更衣之后,沈云溪才觉得清爽了许多。

那两个婆子将屋子里也打扫干净了,桃枝握着手腕泪汪汪的站在一旁,外面的彩环早就被拖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是表小姐院子里的丫环,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伺候,不知是表小姐授意的,还是她自己不满在这伺候她,才撺掇着桃枝处处欺压虐待她。

“如今府里谁主事?”沈云溪冷眼瞥着她问道。


桃枝脸色发白小心翼翼的说道:“世子去军营视察了,王爷和王妃也不在府里,掌管府中中馈的是表小姐。”

“表小姐?”沈云溪挑着眉问道。

“表小姐是王妃的外甥女,她的母亲在表小姐年幼时就故去了,后来王妃便派人将她接到王府来了,她五六岁的时候就在府里了。”

沈云溪大概明白了些,看来这表小姐和狗世子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若是她和狗世子感情很好,那自己被赐婚嫁过来,岂不是挡了他们的好事?

她现在打理王府中馈,那自己现在这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岂不是都是她安排的?

“呵呵,我之前嫁过来的时候跟来的陪嫁丫环春儿呢?”

她撇了撇嘴又问道。

桃枝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只好答道:“春儿在浣洗房。”

“什么?居然把我的陪嫁丫环送到浣衣房去做苦力?”

沈云溪再也忍不住,当即就站起来往外走。

“世子妃,您要去哪儿?”

桃枝忙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焦急的问道。

“我去找春儿。”

沈云溪出了屋子见墙边立着一根挑水的木棍,顺手拿上了。

“世子妃,您不能去,还是等世子回来再说吧。”

桃枝大惊,急得直跺脚,想去报个信却又不敢。

“等你家世子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出了院子,她直接就往浣衣坊走,这里的地形她之前出府时已经熟悉了,所以记得浣衣坊的位置。

桃枝下意识还想拦着,沈云溪喝道:“是我命令你还是你命令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让老娘再揍你……”

沈云溪抡了抡木棍,不知不觉的土匪脾气就上来了。

桃枝忙住了口,低下头唯唯诺诺的道:“是。”

二人一路步行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浣衣坊门前。

沈云溪提着木棍进了那破烂院子。

里面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婆子丫环正在忙碌,洗衣裳的,晾衣裳的都在各司其职。

一个形体肥胖的婆子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正吆五喝六的指挥下人,时不时的骂两句,有手脚慢些的就会被她抽一鞭子。

沈云溪正准备走过去问那婆子,那婆子突然几步奔到一个端着一大盆衣裳的小丫环面前,抬手就“啪”抽了她一鞭子。

“小贱人,又不好好干活,这大半日的死哪去了?洗这么点衣裳这么久,要你能干嘛?再不好好干活,把你卖到勾栏里去。”

那婆子一边抽打小丫环,一边怒声骂着。

“李妈妈,奴婢一刻都不敢停,今儿早上起来到现在已经洗了这么三大盆衣裳了……”

小丫环被她一鞭子抽的踉跄跌倒在地,忍不住争辩了一句。

那婆子没想到她还敢顶嘴,顿时举起鞭子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那丫环忙用双手护住了头顶。

不过等了许久也不见鞭子落在身上,不禁睁开眼睛扭头看过来。

沈云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婆子的鞭子怒目而视,手腕一翻使了个巧劲一拉一拽,那婆子肥胖的身体就顺着鞭子飞了起来,重重的落了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啊……”好半晌,一声惨叫才响了起来。

那婆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烂了,疼的龇牙咧嘴连气都喘不上来。

“是谁?谁敢打我?死贱人,活的不耐烦了么?”

这李妈妈掌管着浣衣房向来跋扈,何时被人这么打过,所以一等喘上来气就立即开骂了。

沈云溪前世当过皇后后来又在凤凰山当山大王,论脾气暴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李妈妈的话刚落她当即就扔了木棍,将鞭子拿正了一手叉腰一手“啪啪啪”如暴雨一般就抽在了她身上。

起初她还能骂两句,没几下就哼哼唧唧昏死了过去,连谁打的她都没看清。

沈云溪一直抽到心中的一口恶气出了,才停了下来。

身边的桃枝瞪大眼睛瑟瑟发抖,一众干活的丫环婆子们也早看傻了眼,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混世女魔王。

那小丫环眼睁睁的看了半晌才“哇”的哭了起来,几下爬到她跟前,眼泪婆娑的叫道:“姑娘,您,您,您怎么来了?”

沈云溪仔细看了那丫环几眼才认出来,顿时说道:“春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她,因她是她的贴身丫环,所以受到的歧视最重,不仅将她发落到了浣衣房,还让李妈妈特别关照她。

自从来了这儿便没日没夜的洗衣干活,只要有一刻停歇便会挨一顿鞭子,她都习惯了。

这小丫环本以为凭沈云溪软弱的性子这辈子是不可能将自己要回去了,就是在这儿熬一天算一天,哪天被活活折磨死了也就解脱了。

却不曾想今天她居然亲自来了这里,还动手打了李妈妈,她又是惊喜又是害怕。

惊喜的是她居然来找了她,好歹还是念着从小伺候她的情分的,怕的是沈云溪因此受到惩罚。

“呜呜呜,姑娘,你不该打李妈妈,她是这里管事的。”

“春儿,你先起来,这老虔婆只是个狗奴才,我好歹是王府的世子妃,连她也打不得?”

沈云溪都被气笑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这春儿大概在这儿被欺压久了都习惯了,是觉得她对付不了这李妈妈才这么说吧?

“姑娘,世子妃,可是……”

沈云溪抬手制止她再说,扭头用下巴指了指桃枝吩咐道:“去将那婆子用水泼醒……”

桃枝此时手腕剧痛,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即点了点头,让人端了一盆洗衣水泼向李妈妈。

“啊……”李妈妈再次惨叫了一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沈云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一只脚搭在上面,一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一脸睥睨的瞧向李妈妈。

“李妈妈,还不快拜见世子妃?”

桃枝见她还拎不清不禁急声喝道。

李妈妈虽一万个不服气,却也只能挣扎着跪下,她就算不受宠现在也顶着世子妃的头衔。

“奴婢见过世子妃,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世子妃要如此毒打奴婢,还请世子妃指教。”

沈云溪百无聊赖的将鞭子在手里一下一下磕着,嘴里却笑道:“指教?老娘要打你个狗奴才,还得给你说出个理由来?”

“你也不瞅瞅你这矮胖丑的死肥婆那副尊容,想要我指教你?先把这一身肥肉减下去再来,免得污了老娘的眼……”

桃枝早就知道沈云溪不会给这妈妈面子,没想到她却毒舌至此。

李妈妈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使劲儿喘着粗气,被气得浑身发抖,生怕自己撑不住要被活活气死。

“世子妃,你,你……”

“怎么了?打你还得捡日子?今儿就是将你打死了,也不过是乱葬岗多一具尸体的事儿,难不成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沈云溪更加蛮横,这才是她的老本行,和她比嚣张,她还得再修炼个七八九十世吧。

“砰……”李妈妈两腿一蹬又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被她给气死过去了。

“哼,这么不禁气啊,我这还没说完呢,白瞎了我准备了那么一箩筐的话了。”

沈云溪没想到她真的被她气死过去了,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觉得没骂过瘾。

她当即就将春儿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春儿心中感激涕零,却又有些害怕。

她犹犹豫豫的道:“姑娘,奴婢去浣衣坊干活儿是……是世子的意思,您就这样将我带回来,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你是我的贴身丫环,我连个你都保不了,还当这世子妃干嘛?”

春儿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连眉眼之间都多了一股英气,与之前的懦弱胆小判若两人。

不过她想的是她在王府被欺负得狠了,突然性情大变,成了这样。

沈云溪先给桃枝将手腕接上,让她自己去敷药。

桃枝答应了一声去了,她将春儿叫过来,抬手就将她的衣裳拉开,查看她的伤势。

“姑娘……”春儿惊叫了一声。

“别动,我看看,我现在身上也没钱,没法给你请大夫,待会儿我先出去找点草药给你敷敷。”

沈云溪拉开她的衣裳后眼睛就忍不住跳了跳,她的后背上都是一条条的鞭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是新添的伤痕,简直没眼看。

再拉开她腿上的衣裳也是青青紫紫的不知道怎么弄的各种淤青,怪不得她见她走路都不灵便,一瘸一拐的。

“可怜的春儿,都怪我之前没用,才让你受了牵连。”

她想到之前本尊懦弱不堪,连个贴身丫环都护不住,不禁心中酸涩。

春儿却连连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

“好了,你待着吧,我出去一下。”

她说完后又叨叨了一句:“云铮,我饶不了你。”


沈云溪当即就站起来去后院寻了些治伤的药草,等再次转回来时,桃枝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世子妃,世子回来了。”

她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慌,言语中又有一丝隐隐的得意。

沈云溪寻了个捣药杵将药草捣烂细细敷在春儿的伤口上,倒是没想到这府里还能找到几味活血化瘀的药草来。

春儿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处有股沁凉的舒服感,不禁轻哼出声,浑身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姑娘,谢谢你。”

她嘴角微微抖动了几下,低低说了一句。

“你是在太师府就跟着我的,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非同一般,以前是我太懦弱了,连你都护不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了。”

沈云溪大概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能第一次这么护着她,她异常感动吧?

“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就算让奴婢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春儿心里确实感动,没有什么比救出一个濒临死境的人更令人折服,就冲着沈云溪将她从李妈妈手中救下来,她都要一生做牛做马报答她。

沈云溪忍不住一笑,“我要你赴汤蹈火干嘛?我们的好日子才刚要开始,说什么丧气话。”

主仆两个一边敷药一边自顾自的说着话,桃枝却站在一旁一脸着急,也不知道沈云溪是个什么意思。

“世子妃……”她又小心的叫了一声。

沈云溪这才从春儿的伤口中回过神来,淡淡瞥了她一眼。

“回来就回来了,毛毛躁躁的鬼叫什么?他又不是洪水猛兽,用得着这么惊慌?”

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桃枝的表情她早就收入眼底,不禁冷笑了一声。

“世子妃,您不去前面迎接世子么?表小姐带着府里众人都去大门外迎接了。”

桃枝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她们来到漠北住了一段时间,世子才回来成的亲,拜堂之后就立即又走了,之前她不是很稀罕世子么?

再说不管稀罕不稀罕,世子是这府里的主子,也是她的夫君,她怎么都该去迎接啊,要不岂不是失了礼数?

“是表小姐让你来跟我说的?”

沈云溪听她提起表小姐来,不由扭头问道 。

“不是,是奴婢,奴婢听下人们说的。”

桃枝低下头小声说道。

“呵呵,既然现在府里是表小姐管事,世子回来这么大的事她不该派个人来告知我么?她自己偷偷摸摸带着下人去迎接,是想故意让我失礼么?”

沈云溪立即就想到表小姐这么做的目的,她今儿大闹浣衣坊惩治了李妈妈,表小姐那里一定早就得到了消息,说不定是她派人去通知的狗世子呢。

“世子妃,表小姐也许一时忘记了,奴婢跟您说不也是一样的吗?”

桃枝见沈云溪马上就戳穿了表小姐的目的,更加小心应对,觉得她不仅变得强势硬气了,连智商也提高了一个度。

“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一个狗奴才,又想命令我?”

沈云溪见桃枝还是记不住教训,言行中不自觉的就又想约束她,不禁又冷下了脸色怒道。

桃枝立即跪了下去,“世子妃,奴婢不敢,奴婢是怕世子妃不去迎接世子,失了礼数被罚……”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吧,别的事少管,他回来的事我知道就行了,我怎么做去不去迎他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云溪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让她知道以后再禀报事情时应该怎么做。

“是,奴婢明白了。”

桃枝对她踢她那一脚和毒打李妈妈的事还心有余悸,只好战战兢兢的说道。

“哼。”沈云溪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让春儿去椅子上坐着歇会儿,她自己将剩下的药草都收了起来。

春儿见她并没有要去迎接世子的意思,也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在这府里她们主仆二人是外人,得处处当心,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被扫地出门,整个府里的人都对她们严防死守,是非常排斥她们二人的。

“姑娘,您真的不去迎接世子么?”

犹豫了一阵,她还是开口问道。

“不去。”

沈云溪干脆利落的回道。

“那个,之前奴婢在浣衣坊时听那些下人悄悄议论,说世子早晚要将您……将您……”

春儿支支吾吾的一时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

“将我休掉么?”

沈云溪早从她的神色言语中猜到了,这个认知在她醒来后也分析出来了。


春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嘟囔道:“您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早就告诉我了,没事,休掉就休掉呗,我早就准备好了,他若真的休了我,我带你过好日子去。”

沈云溪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不多时,就有个身穿绿色衣裙的丫环匆匆来了她的院子。

那丫环进来就朝沈云溪跪了下去,口中说道:“世子妃,奴婢是表小姐院子里的秋竹,世子回府了,表小姐请您到前厅去。”

“表小姐?她请我去做什么?”

沈云溪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听了秋竹的来意诧异的问道。

“世子妃,世子回来了,表小姐说您是世子妃,理当去前厅迎接,而且……”

秋竹似乎感觉到了沈云溪话里的玩味,小心的回道:“世子受伤了。”

“哦……”

沈云溪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又接着喝茶了。

秋竹等了半晌不见她回话,不由得微微抬头瞟了她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沈云溪病好后打了桃枝,又大闹浣衣坊带走春儿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

表小姐容蓉如今掌管着王府中馈,自然早就知道了,也是她派人给军营里的云铮送信,不想走到半路就和受伤返回的他遇到了。

派去的人简单说了府里的事,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本以为沈云溪肯定要去前厅迎接他,不想满府的人都去了,就只有她没去,表小姐这才打发秋竹来请她。

这摆明就是专门叫她过去给那狗世子教训的吧?

“你们还知道我是世子妃啊?”

沈云溪一口一口将茶喝完,才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世子妃,您这是什么话?您是世子明媒正娶进门的,满府的人谁不知道呢?”

秋竹并没有察觉她话里的意思,只当她要怪罪她没有尊卑之分,顿时信誓旦旦的道。

“哦,看来府里的人都是睁眼瞎啊,既然我是你家世子明媒正娶进门的,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现在住的这地方,吃的穿的用的,可有哪一样能配得上世子妃这个身份?”

本来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将这事提出来,没想到这么快表小姐就给她送来个机会,她自然要紧紧抓住了。

秋竹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无言以对……

“世子妃,这,这事当初也是世子的意思……”

她磕磕巴巴的说道。

“呵呵,英王府还真是可笑,就算穷的揭不开锅,也该有点体面,万一这事传出去,世人只会说英王府苛待世子妃,连个下人都不如。”

沈云溪嘴角噙着一丝讥诮侃侃而谈,秋竹没想到她这般能言善辩,顿时急的脸色通红。

“你回去告诉表小姐,就说我在这儿住的好着呢,世子既然受伤了,就让他好好养伤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打定主意不去露面,这个当口表小姐早就先入为主不知在狗世子面前编排她什么话了,她要是去了只会被他更加厌恶。

那表小姐将她赶到这破烂院子,克扣她的吃穿用度这事就不好说了。

秋竹不想她这么难缠,居然敢违抗表小姐的命令,连世子回来都请不动她,这和之前传闻中的她并不一样啊。

“世子妃,表小姐命奴婢来请您,您若是不去,奴婢回去定会受罚……”

她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那你就受罚呗,我巴不得呢,你一个丫环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来我跟前哭什么丧?赶紧滚,我可没你们姑娘那好脾性。”

沈云溪差点张嘴笑出声来,这狗丫环还想用自己来要挟她?

受罚?死了也活该,之前她的丫环她们是怎么对待的?得亏她这个节骨眼儿上穿过来了,否则春儿可能连十天都熬不住了。

秋竹本来还想倚仗着自己是表小姐的大丫环压她一压,毕竟之前连桃枝都跟她们炫耀过,说这位挂名世子妃在她跟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什么都听她的指派……

没想到她不仅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表小姐也不怎么尊重。

“桃枝,送客。”

沈云溪见她哭卿卿的还想说什么,顿时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对一旁站着的桃枝冷声喝道。

“是,世子妃。”

桃枝立即应了一声走过来边劝边拉着秋竹走了。

沈云溪叼了一根药草靠在榻上开始等,春儿怯怯的问道:“姑娘,表小姐派人来请您您都不去,会不会被世子惩罚?”

“春儿放心,从今儿起,没人能惩罚得了我,你且跟我耐心等着,表小姐一会儿就该亲自来给我赔罪了。”


沈云溪说的胸有成竹,春儿心里虽然还嘀咕着,不过也没那么惊慌了。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几个丫环婆子的声音,听着好像很多人来了这里。

春儿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而桃枝面上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来。

沈云溪静静坐着,却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不禁“嘁”了一声,就听外面有个丫环高声叫道:“表小姐来了。”

桃枝瞅了一眼椅子上的沈云溪,见她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只好低下头去。

外面的人没有立即进来,似乎等了一会儿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迎接,才再次迈步走了进来。

一名小丫环将帘子挑了起来,一群穿红戴绿的丫环婆子簇拥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人走了进来。

那女子穿一身鹅黄色软烟罗纱裙,裙底坠着一圈小铃铛,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很是好听。

她一进来就冲沈云溪笑道:“姐姐可大好了?都怪妹妹事多,没得空来看看姐姐,还请姐姐恕罪呀。”

沈云溪微微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绿茶段位还挺高的,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还热情的讨人厌。

“我有名号,你还是别乱叫了,我娘可没给我生你这样一个妹妹。”

容蓉站在人群中也是一愣,飞快的打量了沈云溪一眼。

好像和之前也没多大区别,就那身子骨,怎么能将桃枝踢吐血,还将李妈妈打成那样?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只是成亲那天见了她一面,将她赶到这里后若不是她大闹了浣衣坊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世子妃了。

可此时她的口齿倒是伶俐了许多,她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既然世子妃不喜欢,那我就改口好了,不过,这次我是专程来给世子妃赔罪的。”

“哦?表小姐既知道自己错了,若是诚心实意的赔罪,那我自然收下,不过,你还是说说你犯了何罪吧?”

沈云溪可没想着给她留什么脸面,她就是存着激怒云铮的心思,让他快点休了她,她好出府去找凤凰山。

容蓉没想到她这般油盐不进还下她的面子,她有什么罪?将她赶到这里来也是因为表哥不喜欢她,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

若不是她说坏了王府的体面,她才不会巴巴的过来给她赔罪,而她都让步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真是个蠢货。

“世子妃,表嫂,您就疼蓉儿一回,饶了我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让你住到这里来,我早就给你重新收拾了院子,你现在就可以搬过去了。”

“当初你们初来时,也是你自己说要住的僻静些,我只吩咐下人帮你安排一下,可哪想到她们居然这般大胆,将你安排到了这个院子?”

“好表嫂,我方才已经问明白了,也惩罚了当初的管事婆子,将她打了十大板,革了一个月的米银,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容蓉口若悬河夹枪带棒的一顿辩解,说的又快又急,沈云溪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总之听下来就是半斤八两,要怪也怪她自己要住到偏僻的地方来。

沈云溪想了想,好像确实说过那样的话,这才松了下眉头,口中说道:“若是赔罪,我收下了,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我这地儿恐怕脏了姑娘的衣裳,就不请你坐了。”

容蓉本来还打算坐下,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不怎么好意思了,僵在了原地。

“世子妃不去见世子么?他回来了。”

愣了半晌,她小声说道。

“不去,表小姐,请回。”

沈云溪见她大有坐下来等人的样子,不禁提高声音说道。

“世子妃,你……”

容蓉装傻卖乖这么半天还以为沈云溪很好糊弄,不想她还是油盐不进,不禁冷了脸。

“怎么,还等我赶你走?怎么着我现在还顶着世子妃的名头,世子还没将我下堂,你觉得我说话不好使?”

沈云溪说着就站了起来,一手还叉着腰,大有她若不走她就亲自动手将她提溜出去的架势。

容蓉顿时没底气了,沈云溪说的不错,好歹现在还顶着世子妃的名头,她没法和她正面刚。

“那好吧,我改日再来瞧世子妃,若世子妃什么时候想搬出去就让桃枝来禀报一声,我派人来帮你搬东西。”

她神色尴尬,说完就打算离开。

“呵,真是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啊……”

沈云溪冷笑了一声,小声嘟囔道。


这话不高不低,却刚好传进了容蓉的耳朵,她听了再也忍不住,一扭身怒道:“世子妃说什么呢?”

“我从小就住在府里,恰好王妃出巡郡主也去了边关,这才让我暂时打理府中中馈,您做什么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

“哎哟,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干嘛急着代入自己啊,呵呵,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儿。”

沈云溪恍然大悟般,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神色古怪的瞅着她。

容蓉登时急怒攻心,却又无法自圆其说,知道自己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于是脸色通红站在当地。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名小丫环惊慌的声音传来:“世子来了。”

话落,就见门帘挑起,当先一人坐着软椅被抬了进来。

那人面如美玉,五官精致,一双眼睛黑亮清澈,眼尾修长入鬓,秋水一般惑人心神。

他身披玄色锦袍,头戴发冠,虽坐着也能看出身量极高,只淡淡一瞥就让人脊背发凉,有种浓浓的压迫感。

容蓉一见他顿时委屈道:“表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受着伤么?我过来请表嫂就是了。”

屋里丫环婆子一众人跪下请安,他瞥了一眼漠然道:“起来吧。”

之后就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站在地上的沈云溪,眉眼间闪过一丝嫌恶,冷声低喝:“当朝太师府嫡女,连基本的礼数也不知么?”

沈云溪撇了撇嘴,脑海中闪过一个装×被雷劈的画面,之后欠身说道:“见过世子。”

她的话不卑不亢,态度也不冷不热,云铮听了就是一怔,抬眼向她看来。

沈云溪也正瞧着他,差点一句“你瞅啥”就脱口而出了,这冷冰冰像淬了毒一般的眼神,是想用目光杀死她吗?

她等了一阵也不见他说话让她免礼,便自然而然的站起了身。

“我还没说话呢,你倒是一点不含糊。”

云铮差点气笑了,本来还想让她多拜一会儿压一压她的气焰,听说她自他拜完堂走了后,就受了刺激像变了个人似的,将府里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之前还不大信,这下倒是有点信了。

“世子不是质疑我的礼数么?我礼数到了就行了吧,难道您想让我在这么多奴才面前罚跪不成?”

沈云溪憋着一股子气,原主因他的冷落被府里的丫环下人们欺压,大婚之夜又被人掐死了,换了她来,还想让她也轻而易举就被折磨死?

云铮被她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敢这么大胆的顶嘴,不由得沉了脸。

“你身为世子妃,我回府怎么不去前厅迎接?”

他本不想拿这点事来质问她,不过没沉住气就问了出来。

“哦,这事啊,本来妾身应当去前厅迎接您归来的,只是……”

沈云溪垂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脸色一红,她现在穿的还不如表小姐身边的大丫环秋竹。

“妾身也是怕这一身打扮堕了世子妃的名头,毕竟让那么多丫环下人看到传出去丢的是王府的脸,我个人倒是不在意这些的。”

云铮也立即就注意到了,待她话音一转说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扭头瞥了一眼已经愣在当地的容蓉,此时的她一脸羞愤,咬牙切齿,目光怨毒的盯着沈云溪。

她如今管着府中中馈,之前沈云溪的吃穿用度也都是她分派管理的,怠慢一半点还好说,可这已经到了无法出门见人的地步。

容蓉惨白着脸色瞅了云铮一眼,委委屈屈道:“表哥,是我疏忽了,表嫂当初说想住到僻静些的地方,我当时只打发了管事妈妈安排,事后又忙的忘了,便没有及时给她做些衣裳。”

她还想解释一番,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有些怪异,沈云溪怎么都是世子妃,她打发个管事妈妈就安排了,也太托大了。

云铮知道这件事本质上还是怪他,沈太师将她嫁过来就是为了牵制英王府,说不定还让她当细作,将英王府的情况传递给京城,是他让府里的人提防冷落着她。

“之前你来的路上奔波多日身子虚弱,是我让她给你安排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休息,这倒是我的不对了,既然如今世子妃提出来了,稍后我让人来给你裁几身衣裳便是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淡淡说道,打算将这事就这么揭过去。

“那倒不用,我嫁过来的时候好歹也有一些嫁妆,给我重新安排个院子,把我的嫁妆给我,我自己收着,英王府不会穷的连我那点嫁妆都想贪占吧?”

沈云溪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记得嫁来的时候沈太师还是办的很风光的,毕竟她代表的是朝廷的体面。

云铮听了一窒,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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