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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初萧延绵妃你不可

萧延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初哪哪都不是,只会气她,让她成为燕京城的笑柄……“姑姑!”林姝媚声音轻柔的唤林氏。林氏“诶”了一声,对优秀的姑娘总是多几分打量,再拿自己培养的两个孩子去对比一下。若是姚雪在,也如林姝媚这般温婉大气,不是楚初那样的乡野丫头能比较的。

主角:楚初萧延绵   更新:2023-04-11 0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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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初萧延绵的其他类型小说《楚初萧延绵妃你不可》,由网络作家“萧延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初哪哪都不是,只会气她,让她成为燕京城的笑柄……“姑姑!”林姝媚声音轻柔的唤林氏。林氏“诶”了一声,对优秀的姑娘总是多几分打量,再拿自己培养的两个孩子去对比一下。若是姚雪在,也如林姝媚这般温婉大气,不是楚初那样的乡野丫头能比较的。

《楚初萧延绵妃你不可》精彩片段

被点名的那林姝媚,从晚辈群里走出来,对着林氏行了一礼。

林氏被林老夫人说的有些难堪,她抬头看向林姝媚的方向。

那林姝媚在蜀洲就如楚姚雪在燕京城一样,是德貌相兼的第一人。

林姝媚那水灵灵的模样,一下子让林氏想到了楚初。

越想越觉得楚初给她丢脸了,林姝媚往那一站,无需言语,便体现出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气质。

楚初哪哪都不是,只会气她,让她成为燕京城的笑柄……

“姑姑!”林姝媚声音轻柔的唤林氏。

林氏“诶”了一声,对优秀的姑娘总是多几分打量,再拿自己培养的两个孩子去对比一下。

若是姚雪在,也如林姝媚这般温婉大气,不是楚初那样的乡野丫头能比较的。

“姝媚长大了,真好看呀。”林氏忍不住的夸赞一番。

林姝媚巧颜噙笑。

林老夫人十分得意的握住了林姝媚的手道:“她啊,比起当年的你来,可是有过之,咱们林家出来的姑娘,哪一个不是顶顶的好。”

“对了,姚雪那孩子啊,小住了十天半个月后,就留下信,自己离开了,你可知?”

林氏自然知道。

楚姚雪说想出去散散心,林氏觉得如今的局面,楚姚雪也不能为她争光了,便放她离开。

“知道的母亲。”林氏不想再提楚姚雪的事,便上前挽着林老夫人的胳膊说:“母亲,咱们入府聊吧。”

林老夫人点了一下头。

就在林氏准备带着众人入丞相府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马车里跳下来,扑到了林老夫人的二儿媳妇杨氏身边,大呼大叫:“娘,娘,我的媳妇呢,我要媳妇,你说过来很远的地方会有媳妇。”

杨氏赶紧安抚自己的小儿子:“好好好,我们先进去。”

林氏下意识的回头看杨氏身旁的小儿子。

那就是林家嫡次孙林宏深。

八岁那年高烧烧坏了脑子。

林家的人宝贝的很。

林老夫人更是将林宏深接到身边喂养,因此养成了现在这副脸大如盆的大块头。

林氏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让楚初嫁给这样的傻子,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而林老夫人听到小孙子在闹,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糖,给林宏深道:“乖孙孙,你听话啊,祖母这里有糖,等你吃完糖,小媳妇也就有了。”

“糖,我要糖。”林宏深接过林老夫人手里的糖,连糖纸都没拆掉,一股脑的往自己嘴里塞。

杨氏及下人都见惯了,便任由林宏深。

林老夫人心情不错的随林氏入府。

紧随在后的林姝媚,微微抬眸,望向林氏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她不是真正的林姝媚,而是楚姚雪。

她从暗市里找到了邪医黑鬼,花重金让他为自己改造这张脸,变成了林姝媚,然后取而代之。

林宏深就是她送给楚初的大礼。

她在林氏跟前长大,她知道哪怕林氏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让楚初嫁给林宏深这样的傻子,但林氏还是会照着做。

而从她换一个身份回到这里的时候,她楚姚雪就是林姝媚!

进入府内。

林氏没有让人去打扰楚老夫人,便在自己的院子布早膳

杨氏一直未见楚初露面,意识到不对劲,便寻问道:“妹妹,怎么迟迟不见楚初呀?”

林氏唇角微僵,看了眼杨氏旁边狼吞虎咽的林宏深,还未等她回话,林老夫人先说道:“对呀,这是怎么回事,楚初人呢,让她一块坐下来与我们用早膳,也好让她跟深深互相熟悉一下。”

杨氏看林温婉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略显不悦:“妹妹莫不是嫌弃咱们家宏深,不同意楚初嫁过来?”

林温婉心头一紧,她从小受林老夫人的逼迫,以至于纵使嫁人了,林氏还是怕极了林老夫人的威严。

在她听到杨氏的话后,急忙开口道:“不是的二嫂,妙妙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林老夫人眉头一皱,缓缓放下了筷子,追问道:“那她在哪里?一大早就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门了,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林家的规矩都忘了。”

“她虽然不在你身边长大,可如今她是楚家二小姐,你就不能再放任她,万一她出去跟什么人鬼混,阿深可不能娶这样的媳妇,你赶紧派人把她叫回来。”

“母亲,妙妙不在府里,不是一大早出门了,你有所不知,妙妙现在不光是楚家二小姐,还是长公主的义女,皇上亲封的福云郡主。”至于她被封为五品女医官,派往平南王府为融安世子治伤疾的事情,林温婉并没有多说。

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皇上派她去给男子治病,这对未出阁的楚初而言,实在不能提。

林老夫人的大儿媳妇宁氏,一听到楚初还有封号,两眼顿时发亮:“楚初现在还是郡主啊。”

宁氏的态度,让林温婉在娘家人面前找回了一点面子,她含笑着给林老夫人布菜:“长公主无儿无女,见妙妙伶俐,便当着燕京权贵的面向皇上讨要妙妙做义女,皇上又是长公主的兄长,怜惜长公主名下无子嗣,便亲自封了妙妙为福云郡主,如今还在长公主府,我方才已经让刁嬷嬷去带她回府,过一会妙妙便会回来,母亲,嫂子,先用早膳吧,想来妙妙应该同长公主一块用膳,我们无需等她。”

“唉呀,怎么也没听家里人说妙妙还是郡主,我要是知道……”宁氏斜着眼,瞥了瞥林宏深。

她要是知道楚初还是长公主的义女,皇上亲封的福云郡主,哪里还轮得到林宏深这个傻子。

宁氏没有把话说下去。

但杨氏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她给自己的儿子夹了一大块的肉,笑眯眯的说道:“儿子,等会福云郡主回来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对她好,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将来让郡主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

林宏深只顾着吃,满面油渍的说:“大胖小子,我要生大胖小子。”

林老夫人见小孙子胃口大开,心情也极好。

而此时的楚初,也正跟长公主一块用膳。

长公主看着面容略显消瘦的楚初,心疼的亲自给她盛羹汤,轻声细语的问:“娇娇,这些日子在平南王府可吃好了、睡好了,平南王妃人好相与吗?”

“娘亲,平南王府的人都不是什么苛刻之人,你不用担心我。”

“本宫怎么听说,融安世子现在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咬下人,他有没有伤到过你。”长公主问道。

楚初掀开袖子,露出了一轮已经愈合的牙印。

长公主拂起自己的袖子,握住了楚初细白的手腕,看向那轮牙印,顿时心疼的说:“他真的伤了你,本宫捧在手里怕化的女儿,他就这样待你。”

“娘亲。”楚初抽回自己的手:“像融安世子这样尊贵、骄傲的人,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心态难免失衡,我们没必要跟一个残疾之人计较,你说是不是。”

“再说,我是医者,不是所有的病患都像娘亲一样乖巧,我们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不能因为对方脾气暴躁,就放弃病患。”

长公主听到这番话,心里既欣慰又心疼楚初。

“若是在外,有谁欺负你,你定不要瞒着娘亲哦。”长公主声音温柔的说道。

“我不会跟娘亲客气的。”楚初笑道。

可心里却十分惆怅。

这是她不太愿意经常回长公主府的原因。

长公主虽是皇室中人,可长公主对她的确好到没话说。

虽然这份情感,维系在长公主对驸马及早年夭折的女儿的一份寄托上。

但这样的寄托,可不是谁都能享受。

他日,她与皇室兵戎相见时,她跟长公主再不可能以母女相称。

楚初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膳食。

这时宫嬷嬷走入,给长公主和楚初行礼后,说道:“长公主,郡主,楚夫人身边的刁嬷嬷来了,现在就在府外等着。”

长公主眉头一蹙。

心里有些恼林氏的作为。

每一次楚初回公主府待不上多久,林氏便会派人来跟她抢楚初。

林氏这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说什么吗?”楚初放下手里的勺子,问道。

宫嬷嬷说:“她说,蜀洲林家刚到燕京城,林老夫人十分想见郡主。”

长公主听到这话,细眉皱的更深:“蜀洲林家,是你母亲的娘家人,本宫也不多劝你,你想回便用完膳就回,你若不想回,也无人敢说你什么。”

“娇娇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是福云郡主,皇上封赏的,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娘亲和皇上考虑,我等会就回一趟林家见一见我从未见过的外祖母。”

“好,本宫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些礼物,送给林老夫人。”在礼节上,长公主自然不想被人拿捏话柄:“不过,本宫也听说,林老夫人年轻时,也不太好相处,总之,不必事事考虑着别人,你若在那待的不舒服,就随管姑姑回来,本宫让管姑姑陪你一块去。”

楚初起身时,从行医箱里拿出了一张药方,放到桌上,道:“这是我给娘亲重开的药方,娘亲这段日子,就先用我这方子调理身子吧。”

“好孩子,没想到你到了平南王府,还惦记着本宫的心疾。” 长公主亲自收起药方,送楚初出府,还再三叮嘱管姑姑,定要护好楚初。

楚初回到楚家时,楚家前院一片欢笑声。

她不缓不慢迈过院子,朝着大厅走去,可她还未走入大厅,一道体积巨大的身影,突然从她身侧走廊冲出来,一把扑向了楚初。

楚初眼眸一沉,大步迈入大厅门槛。

她只觉得后背袭来一阵凉风,没一会儿就听到“砰”一声巨响。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声成年男子的大哭声:“哇……”

“好疼!”

“她打我!”

“娘,祖母,她打我!”

大厅内,原本有说有笑的人,顿时从椅子里站起身,都往外涌。



特别是林宏深的母亲杨氏,第一个从大厅里冲出来,宝贝似的将摔了两颗门牙的林宏深扶坐起。

而那大哭大闹差点把楚初扑倒的人,正是林家的傻子林宏深。

他指着楚初,一边哭一边闹:“娘,她打我,她把我的牙打掉了,你快去打死她,打死她。”

“楚初!”林氏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林宏深说楚初打她,她觉得楚初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道:“你怎么能打你二表哥。”

“我没有打他。”楚初冷静、镇定的站在原地,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林家人、林氏,在前世对待她,就如对待一只低贱的狗,从未将她当成人看待。

那林老夫人更是好笑了。

前世林家也是迁入燕京城定居,林老夫人把她当成丫鬟一样呼来喝去,甚至她还不如林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子呢。

“你没有打他,他怎么会哭,阿深从不说谎的,你看你把他门牙都打掉了,娘,你快管管,这样下去可还得了。”杨氏抱着林宏深,骂咧咧的叫唤着。

心里已经把楚初当成林宏深的媳妇,自然而然就想借机给楚初一个下马威。

林老夫人看到林宏深嘴里流出来的血,和掉在地上的两颗门牙,也气的不行。

哪里还记得楚初还是郡主的身份。

“你就是楚初。”林老夫人指着楚初道。

楚初扫过林老夫人,道:“对,我就是楚初。”

管姑姑看林家的人无视楚初的郡主身份,心里十分恼怒,正要上前护着楚初时,楚初伸手握住了管姑姑的胳膊,暗暗示意管姑姑先不必开声。

那林老夫人得知眼前的人就是楚初后,声势更大: “你娘管不了你了,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可不会坐视不管,你打了你二表哥就是不对,我们林家可没有这样的家规,来人,拿我的杖身来,我今日非得让你知道,林家的规矩。”

“快拿老夫人的狐头杖。”杨氏不嫌事大,吆喝着让下人去拿林老夫人的杖身。

一名嬷嬷赶忙去拿狐头杖来。

楚初冷漠的扫过林氏,红唇勾起了一抹淡薄的弧度,嗓音响亮的说道:“这里是楚家,我姓楚,林家人上门是客,却跑到主人家来立林家规矩,不知又是立的哪方规矩?”

“楚初是我媳妇,娘,我要媳妇,让楚初做我媳妇,你们快把她给我。”

楚初话音刚落,那林宏深就盯着楚初,大声嚷嚷。

而林宏深看楚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肥厚的肉,恨不得将楚初生吞了。

管姑姑听到林宏深的话,再无法忍受林家人的作为,开声呵斥:“林公子可不要这样看着我们家郡主,说出这等辱人的话,我们家郡主还未婚配于人,再说,接尘宴那日,长公主已经同楚夫人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家郡主的婚事不是楚家作主,而是我们长公主作主,当日,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都在场,楚夫人,是吧?”

林氏神情一僵,猛然看向管姑姑的方向,想起了接尘宴时管姑姑诬陷她的那些话,心中又恼又怒,十分记仇。

可碍于她是长公主的人,林氏又不敢拿她如何。

现在管姑姑特意点到她,林氏不得不劝阻几句。

在楚初嫁给林宏深之前,绝不能让长公主知道林家人的想法,明的不行那就暗的来。

林氏原本还觉得,将楚初嫁给林宏深怎么都亏了,可看楚初刚才的态度,林氏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她管不住楚初,那就交给老夫人去管她,到时叫楚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在林老夫人想回怼管姑姑的时候,林氏快步走向林老夫人,伸手挽着林老夫人的胳膊,将她拉入了大厅,远离楚初与管姑姑。

到了大厅里,林氏回头瞥了一眼管姑姑与楚初的方向,压低声音给林老夫人说:“母亲,你先消消气。”

林老夫人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



在她眼里,就算管姑姑是长公主府的下人,那也是下人。

一个下人怎么敢用这样的态度跟她说话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刚才说楚初的婚事还要经由长公主同意,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还做不得主了,自己生的女儿做不得她的婚姻大事,这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林老夫人面红耳赤的说。

林氏皱眉又看了眼楚初,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林老夫人的背,说道:“母亲,楚初的事情有些复杂,长公主的确很看重楚初。”

“所以,你根本没打算让楚初嫁给阿深?”林氏的话还未说完,林老夫人脸色一沉,眼中再无半点欢喜之意,气急败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当初在信上怎么不提,你要没那打算,我绝不会带着阿深过来,受人这般羞辱。”

“娘!”林氏心里急了,她声音比刚才还低:“明面上,长公主的确是那样说,皇后娘娘与太子也的确在场,但是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阿深这种情况若是做出什么事来,皇上也不敢怪罪啊。”

林老夫人还在气头上。

但听到林氏这番话,她眼珠子转溜了一圈。

那些暗的手段,她年轻时可没少做过。

“你是说……”林老夫人回头瞥看楚初,双眸微微一眯:“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长公主得了松口答应。”

“嗯。”林氏讨好的点头应道。

林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所以母亲,咱们现在不跟那刁婆子计较,也必须得沉得住气。”林氏低声细语的说。

林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我暂时信你的,你可别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失望,还有,姝媚是要进宫选秀当太子妃的,这件事情你要给我好好安排,等姝媚当了太子妃,你们楚家也跟着光耀门楣,让楚初嫁入林家,那是亲上加亲。”

林氏听完这段话,心情又不大好了。

太子妃原本是她女儿姚雪的。

不过老夫人说的没错,姝媚当了太子妃,楚初嫁入林家,两家亲上加亲,也是极好的事。

“放心吧娘,我会给姝媚安排的。”说完,母女二人便往走。

而楚初却将那二人的神情语态看的一清二楚。

林氏是打算明的不行来暗的吗?

以林氏对林老夫人的孝敬之心,林氏一定会想尽办法哄得林老夫人开心。

而林家现在在她身上动了心思,那明的不行便会来暗的。

很好。

真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那就别怪她心狠毒辣了。

这头,林氏扶着林老夫人从大厅内走出来时,杨氏怀里的傻子林宏深,突然改口说道:“娘,娘,她没有打我,刚才是我自己扑过去,摔在了地上,是地板太硬,它磕痛了我的嘴巴,你叫人把这地砖掀了,它坏坏,它坏坏。”

杨氏脸色一变,抱着自己的儿子说:“乖儿子,好儿子,你祖母会给你做主。”

林老夫人已经从大厅内走出来。

刁嬷嬷走到林氏跟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林氏:“夫人,郡主的确没有打林表公子,郡主刚入大厅,林表公子就摔下了台阶。”

杨氏心里怒火冲天。

她儿子哭的那么惨,就算不占理,她都觉得楚初不对。

可还未等杨氏大骂,林老夫人就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楚初颇为温和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那这件事情就过了吧,我跟妙妙初次见面,的确不该争的面红耳赤,闹出笑话。”

“娘……”杨氏不甘心。

林老夫人横眉一扫,呵斥杨氏:“闭嘴,你先带阿深下去看看伤。”

杨氏不敢忤逆林老夫人,只能愤愤不平的扶起儿子。

但林宏深不愿离开这里,他转头盯着楚初,叫唤道:“媳妇,我要媳妇,妙妙是我的媳妇。”



“快把二公子的嘴巴堵住。”林老夫人亲自下命令道。

她这人精着呢,知道有些事情藏着做最好,若是明着说多了,有心人难免提防。

杨氏没有去堵林宏深的嘴,但林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婆子,拿出了大包子,塞到林宏深嘴里。

林宏深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在杨氏的拉拽下离开此院。

等林宏深被人带走后,林老夫人一副慈祥的神态,上前拉起了楚初的手,笑道:“妙妙啊,刚才那都是误会,这不,你二舅妈最近给你二表哥相了一位姑娘,准备谈婚论嫁了,阿深就一直惦记着自个的媳妇。”

“你母亲刚才也说了,你的婚姻大事还要询问长公主,我们也不敢随意塞个人过来呀,这位姑姑,你说是吧。”

管姑姑脸色很难看,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林家真要是给林宏深找了姑娘,那刚才为何一口一句“楚初”的叫唤。

她觉得林氏肯定又想在郡主身上谋图什么,而此事跟林家表二公子有关。

林氏真若是有心把郡主嫁给林家表二公子,那就太过分了。

管姑姑态度强硬的回道:“楚夫人,长公主的脾气如何,全燕京的人都知道,郡主若是在楚家出了什么事,长公主绝不会妥协。”

林氏嘴角隐隐抽抖。

这刁奴……

“管姑姑,我想刚才林二表公子的话只是无心的,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就请外祖母,舅母们,还有几位表姐,在楚家住的愉快,住的舒心。”

楚初说完,被林老夫人握着的那只手,也慢慢的抽回,视线直接擦过林氏头鬓,轻描淡写的扫过她身后站着的“林姝媚”……

楚初看向林姝媚的时候,林姝媚也在看着她。

两人四目短暂的接触了一会,便互相点了一下头,含笑回礼,却心生各异。

林氏看局面控制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妙妙,既然回府了,就留在家里小住几日吧,你外祖母在信上提了你好几次。”

“对对对,留在楚家,陪外祖母讲讲你这些年在外面的事。”林老夫人说完,回头朝着林氏看了一眼。

母女二人难得的默契,楚初都看在眼里。

看她们两个这么能屈能伸,楚初倒也不介意陪她们演一演。

“我此次回府,本也是打算小住几日,陪陪祖母,既然外祖母刚好赶在这个时候到燕京城,外祖母可要叫我娘带你去燕京逛逛。”楚初抿嘴浅笑,说道。

林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逛燕京的事情以后多的是时间,倒是你这孩子,可没少让外祖母惦记着,如今见着了,外祖母怎么还有心思想旁的事情,这些日子我会在你母亲院里小住,你也留在你母亲院里,咱们祖孙俩方便谈话。”

楚初心中冷笑:恐怕不是为了方便谈话,而是为了方便她们暗下手段。

林氏怕楚初不肯,在林老夫人说完后,林氏赶忙温声细语的劝说道:“妙妙,你外祖母可想你了,这些日子就依你外祖母的吧。”

楚初看了一眼林氏,回道:“娘放心吧,这点礼数女儿还是懂的,管姑姑,将我的东西搬到我娘的院里。”

管姑姑心里不赞同楚初的做法,她总觉得林老夫人不安好心。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林老夫人与林氏的说辞又叫人找不到一丝错处,管姑姑只好带着满腔的疑惑,随林氏的人去了兰锦轩。

楚正德回府时,得知楚初回来了,派高管事亲自去请楚初到书房来寻问融安世子的事情。

楚初走入书房后,规规矩矩的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楚正德因太子的事情,近日心情一直不佳,看到楚初的时候,眉眼郁色浓浓。

“融安世子现在如何?”楚正德开门见山的问。

他现在急需了解融安世子的身体状况,好向皇上邀功,稳住朝堂势力。

“爹爹,近日女儿给融安世子治的手伤已经有了一些成色,平南王妃见融安世子可以自己用勺子喝汤药,对女儿也渐渐放松警惕心,平南王对女儿也有了几分好脸色,倒是平南王府的那几位公子,女儿还需进一步了解他们。”

取得平南王府众人的信任,窃取平南王府的军机要密,踏入平南王府的秘密军政书库,是太子与楚正德想要的结果。

楚正德脸色缓和了不少。

楚初继续说道:“这些日子,融安世子在服用了太子殿下给的嗜香散后,脑子有些神智不清,偶尔暴躁发怒,他觉得周围的人都要杀他,连平南王妃有时候都无法近身给融安世子喂药,他只要女儿在跟前伺候,爹爹,这算不算成功了一半?”

楚正德双眸微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很浅淡的笑容:“嗜香散便是会让一个正常人失智、暴躁,等我向太子禀明,再派霍太医亲自为融安世子诊断,你要做的是让融安世子完全只信任你一个,到时候,便可以从融安世子的身上找突破口。”

“是,女儿不敢忘了爹爹的叮嘱。”楚初低垂眼眉,一副温顺的模样儿。

她知道,楚正德与太子也在半信半疑的用她,才会想着让霍太医出宫再为萧容瑾诊断一次。

不过楚初一点都不担心萧容瑾身体的异样。

倒是林家那个麻烦,要尽早解决。

她微微抬眸,声音低羞的问道:“爹爹,太子殿下的身子如何?”

一提到太子的身体,楚正德整张脸又渐渐沉下来。

太子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康复中,只是如今朝堂及外面的风评大不如从前,更糟糕的是,他们找到马守良的时候,马守良连人带马车坠崖了。

因此有人阴谋论说,是太子派人在马守良的马车轮子动了手脚,杀人灭口。

太子现在是百口难辩。

楚正德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楚初的话。

楚初小心翼翼的说:“爹爹,当日为何不让罗管事或者高管事来平南王府找女儿,女儿也是医者,无论是与否,那些病症都难不倒女儿的,娘安排的马府医,女儿一直觉得有些问题。”

楚正德眉头顿时一蹙,眼眸犀利的盯着楚初:“有问题?”

楚初抬头,正眼对上楚正德的双眸,一脸坦荡的郑重点头。

然后她从衣里拿出了一张药方,走到楚正德的书桌前,将药方放到楚正德面前。

楚正德拿起药方看了看。



药方有什么作用,他看不懂。

“爹爹,这是马府医开给祖母服用的药方,我问过祖母,这个方子一吃就吃了快一年,起初方子对祖母的病症还有些作用,但服用了一段时间后,祖母的病症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日渐控制不住,经常会有头痛、晕眩、嗜睡感,而这方子是我在查过药渣后,辩写出来的。”

“这方子有问题?”楚正德拿起方子,盯着楚初问道。

楚初说:“这方子其实没问题,但是马府医用这方子用了快一年,我不知道是马府医医术不精,不懂得时时辩证,及时调整药方,还是为了偷懒没有调整药方,女儿看祖母身体越发不佳,私下给祖母偷偷调整了方子,琴姑姑说祖母近日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

说话间,楚初又从自己的衣里拿出自己调整的药方,递给楚正德。

质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楚正德一定会去查这两个药方,及关注楚老夫人的病,最后将矛头指向林温婉。

他会觉得,林温婉对太子不满,暗中报复太子,杀人灭口,栽赃给太子殿下。

如此,夫妻离心,仅仅只是第一步。

她还有好几个大礼要送给林温婉。

林家人就是将林温婉推向绝路的一个助力。

而楚正德在接过楚初的药方时,神情阴沉无比,半天没有说话。

楚初道:“爹爹,如果……当时太子殿下生病,找到了女儿,女儿一定不会对外泄露太子殿下的病情,对了爹爹,外祖母带着两位舅母,两位林家姑娘还有一位二表哥到咱们府上来了,二表哥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

二表哥?

楚正德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

林家二公子,不是一个傻子吗?

“他说了什么?”楚正德对林家这位二公子的印象可不大好。

有一年,他随林氏回蜀洲探亲,这位林家二公子趁他不备,直接将他推到了林家的莲花池里,之后他再没去过蜀洲,也不曾见过林宏深。

楚初低声回道:“女儿刚从长公主府回来,正在踏入大厅门的时候,那二表哥突然从我左手旁冲出来,差点扑到女儿身上。”

楚正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破口大破一句“这疯子这傻子”。

“幸好女儿躲的快,只是那二表哥也摔掉了两颗门牙,二舅母和外祖母十分生气的指责女儿,说女儿欺负二表哥,二表哥就在两方起争执时,对二舅母说……”

“楚初是我媳妇,娘,我要媳妇,让楚初做我媳妇,你们快把她给我。”

听到楚初说最后一段话时,楚正德整张脸阴沉可怖,若非他定力好,他早就掀桌了。

他楚正德的女儿,怎么能被这样的傻子亵渎了。

但话又说回来,林家那个傻子从未见过楚初,是谁告诉她楚初要做他的媳妇。

楚正德越想越不对劲。

楚初的婚姻大事可不是林氏一个人说了算,她要嫁给谁,是需要经过太子的同意。

她如今是布在萧家的一颗棋子,楚正德也暂时没考虑过她的婚姻大事。

莫不是林氏瞒着他答应了林家什么?

想到这,楚正德双眸微眯:“那你母亲是什么反应?”

“娘她拉着外祖母进了大厅,不知说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外祖母的态度就变了,对我也和善了许多。”楚初道。

可这在楚正德看来,事出有妖必有鬼。

楚正德摆了摆手,说道:“此事我会与你母亲问清楚,不会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你先下去吧。”

“是,爹爹。”楚初福了一个身,走到书房门时,楚初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对楚正德说:“爹爹,听平南王府的人说,十一月初要给融安世子办生辰宴,爹爹不妨去看一眼,到时再决定要不要改一改我给融安世子的治疗方案。”

楚正德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暗涌着诡计,点了一下头。

楚初走后,楚正德也起身走出书房门,高管事走过来寻问:“老爷,您要出去吗?”

楚正德道:“去松青院看看老夫人。”

而楚初从楚正德的书房出来后,路经了方语院。

她放缓脚步,扫过方语院紧闭的院门,眼中划过了一抹幽凉的冷意。

方姨娘,方莲!

为了能在楚家立足,曾几次求见祖母。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方莲因求而不得曾对她的祖母下黑手,导致祖母身体比之前更差。

如今她腹中的孩子也有三两个月了吧。

一旦她生下腹中子,她的父亲楚正德就会用她抵宋凝晚的命,换外室一个身份。

可她不想再留方莲去害自己的祖母。

想到这,楚初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

深夜。

兰锦轩的西院,灯火还亮着。

楚初坐在妆镜前,手里拿着一个药盅,往里面倒了不少药粉。

身后的窗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楚初微微抬头,从铜镜里看到了萧容瑾的身影。

他从外面跳上窗,又快速从窗台上跃入屋门,而身后的窗门在他进入房间后,自动关上。

一切举动水道渠成,看起来并无半点不妥。

楚初也是见怪不怪了。

萧容瑾见了楚初后,心情颇为愉悦的走向她:“又要干什么大事,带上我呀。”

楚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粉:“你来的正好。”

她把盅里的药粉倒在了药瓶里,那药瓶里有可溶液体,药粉倒在里面后,就化成了无色无味的液体。

楚初轻轻晃了几下药瓶,随后再将药放到一旁,道:“这个是给林家二公子用的!”



她把盅里的药粉倒在了药瓶里,那药瓶里有可溶液体,药粉倒在里面后,就化成了无色无味的液体。

楚初轻轻晃了几下药瓶,随后再将药放到一旁,道:“这个是给林家二公子用的!”

“这个药……”萧容瑾好奇的打开药瓶子,正要闻里面的药味时,被楚初阻止了。

她扣住了萧容瑾的手腕,仰头对他说道:“不能闻,这是致幻药水,我加工过的,食者一滴致情,可使男女兽~性大发,闻者虽不至于中剧烈情毒,但身体也会有些许变化,对于你现在这副身子……不好!”

萧容瑾额旁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

他刚才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气味。

此时听到楚初的话语时,萧容瑾下意识的拧好药瓶盖,由上至下的扫过楚初:“本世子是个正常男子,不需要致幻药,也能兽~性大发。”

楚初:“……”

她哑口无言的盯着他。

萧容瑾挑了一下眉,低低笑了两声,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嘴角微僵,没好气的说:“办正经事。”

“你说!”

“他好肉食,今夜林氏让人准备了不少荤食送往林宏深居住的南厢阁小院,杨氏会在一旁看着他,你不便动手,那就去后厨找机会把药放到林宏深食用的膳食里,记住了,最大最肥的肉,一定是林宏深吃的。”

这种事情她也不担心萧容瑾会犯错,毕竟萧容瑾办事向来小心谨慎,对自己要求很高,不允许自己出半点差错。

萧容瑾将药塞入自己的衣襟内,道:“给他吃了之后呢,你打算把他送给谁?”

楚初红唇微扬,眼中泛着狡黠的光华,浅浅笑道:“我爹的小妾!”

“我想,她们应该也会在今夜对我下手,等杨氏一走,你就想办法将林宏深引到方语院,这一路别让他碰上女人。”

萧容瑾一边听,一边兴奋的盯着楚初。

这样的坏事,多来几趟他都不觉得无聊,甚至他还觉得好玩。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包给我,那你呢?”萧容瑾虽然知道楚初很聪慧,但也难免担心那些豺狼对楚初来硬的。

毕竟楚初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弱女子。

“我呀~”楚初转头面对着铜镜,拿起一旁的卸妆方巾,将眉碳一点一点卸去:“坐山观虎斗,且看他们狗咬狗。”

……

南厢阁内。

杨氏一边手帕子擦拭自己儿子的嘴角,一边叮嘱道:“你慢点吃,你慢点吃,这儿还有。”

“嗯,不能吃太慢,祖母说我今夜要吃饱饱,吃饱饱了我才有力气跟媳妇儿睡觉觉,生小宝宝。”林宏深就算丢了两颗门牙,也不妨碍他大块吃肉。

这时,一名高高瘦瘦长相平平的小厮,端着一头烤乳猪走入屋子。

杨氏见此,帮忙把林宏深面前的盘盘碟碟收拾开,将那头烤乳猪放到林宏深的面前。

林宏深看到面前的烤乳猪后,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食物不香了,当下就将手中的烧鹅丢到身后,然后捧着那头烤乳猪大口吞咽。

杨氏依旧在一旁叮嘱:“乖儿子,你吃慢点儿,别噎着了。”

林宏深用膳时,发出了猪吃食的声音,根本听不进杨氏的话,只顾着美食和美人。

林老夫人给他灌输的思想便是,今夜吃饱饱才有力气跟楚初睡觉生宝宝。

他要快点吃,吃完了就可以找楚初睡觉生小宝宝!!

刁嬷嬷突然走进来,要杨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杨氏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后,便吩咐一旁高高瘦瘦的小厮看好林宏深,就离开了。

那小厮在杨氏离开后,眼底露出了诡异的华光……

不多时,林宏深从南厢小院走出来,而院里的下人们,皆被林宏深一棍子打晕。

此时的林宏深理智渐渐迷失,他只知道有一道声音在呼唤他。

他寻着女子的呼叫声,一摇一晃朝着方语院走去。

守院的两名婆子看到陌生男子朝方语院来,下意识的提高警惕,拦住了满脸油迹的林宏深。

林宏深“嘿嘿”的笑了两声,就从身后拿出了棍子,狠狠敲在两名婆子头部。

两名婆子没反应过来便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林宏深提着胳膊粗大的木棍,推开院门,走入方语院。



方语院的下人也不例外被林宏深敲晕死过去,还有些当场就被林宏深一棍子打死了。

而方语院里住的小主子,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朝着屋外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小芝,小惠……”

外面没有人回应,里面的女子便蹑手蹑脚的从床榻起来。

她找到了火折子和灯台,正准备点起烛火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女子转头一看,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影,只看到有一道庞然巨物扑向她。

下一刻,她就被沉如泰山般的重物,死死的压在地上。

她闷闷的哼叫了一声,听到了自己肋骨被辗压碎,四肢生生折断的声音。

她连一句求救的叫唤都未发出,一口气就咽回了肚子里,浑身的剧痛让她痛苦的瞪大双眼,双瞳再无光彩。

而压在她身上的林宏深,力大如牛。

好一会儿他才浑然不知女子被他活生生的压死了。

林老夫人一家还在谋划着自己的大计,浑然不知林宏深闯了大祸。

林氏为了计划顺利,让人去把楚初叫到自己的房间,说是林老夫人要给楚初见面礼。

楚初就去了林氏房间。

进了屋子。

楚初扫过林老夫人、杨氏还有宁氏。

倒是不见林家的两位姑娘。

也对,她们干那种肮脏的事情,又怎敢让林家两位清清白白的姑娘参与。

杨氏看到楚初,第一个起身,殷勤的迎前,握着楚初的手说道:“妙妙啊,今日之事,你娘和你外祖母已经同二舅母说清楚了,是你那二表哥贪玩,险些撞伤了你,害我误会你了。”

“二舅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没有放在心上,你跟外祖母和大舅母从蜀洲千里迢迢赶到燕京,最重要的还是你们要玩的开心,住的开心。”楚初的嘴儿,像抹了蜜一般甜。

杨氏听了之后,笑容更加灿烂。

今日与楚初虽然闹的不太愉快。

但想到楚初很快要成为她的儿媳妇,杨氏自然一个劲的往楚初身上找优点。

现在她看楚初,也没白天看她的时候那么糟糕,反倒觉得楚初宽容大度,若再给她生几个大胖孙子,那就更圆满了。

林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心里却百感交集。

可一想到楚初搞砸了她的接尘宴,害她近日过的很不舒心,成了燕京城众人的笑柄,林氏便下了决心要将楚初送往娘家林氏,让自己的母亲去管教楚初。

想通后,林氏转头对刁嬷嬷说:“去给郡主准备一碗银耳莲子羹!”

刁嬷嬷福了一个身,便退下去拿银耳莲子羹。

而在刁嬷嬷离开后,林老夫人也面带笑容,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一条有巴掌大,椭圆形的彩色胸坠。

那胸坠是用红色的珠子串起,做工十分精致。

林老夫人朝着楚初招了招手,笑呵呵的说道:“妙妙啊,来,看看外祖母给你准备的礼物,这可是你外祖父生前从至远之地得到,如今也算成了我们林家的传家之宝,你两位表姐都想要,我没舍得给,外祖母就把这串胸坠送给你了,当是见面礼。”

宁氏拿眼瞧了瞧,唇角不自觉的抽了几下,表情十分怪异。

杨氏也瞥了一眼胸坠,笑容里暗藏着深机。

楚初则含笑,一脸温顺的朝林老夫人那走去。

林氏看到这样温顺乖巧的楚初时,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几下,总觉得这样乖巧的楚初有些不太正常。

“多谢外祖母疼爱。”楚初微微弯身。

林老夫人就站起身,亲自给楚初戴上胸坠。

在为她佩戴好胸坠后,林老夫人的大拇指在彩坠上轻轻往下掰动。

一股很淡很淡的异香,从那彩坠里飘出。

若是寻常人,这样的香气几乎可以忽略,但楚初是医者,她的嗅觉又是天生比寻常人灵敏。

在林老夫人手中的坠子还未戴在她脖子上时,她就发觉彩坠里面藏着异域的奇香。

“唉呀,真好看。”杨氏表情夸张的赞美了一番,然后也从自己的衣物里拿出了与楚初胸前坠子相衬的七彩琉璃镯子,来到楚初面前,握住了楚初的左手道:“这个呀,是二舅母送给你的见面礼,今日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楚初红唇不动声色的微勾,低下头行了一礼,道:“谢谢二舅母。”

林老夫人回头看大儿媳妇宁氏。

宁氏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也从自己的衣里拿出了一个镯子,道:“妙妙,这是大舅母送给你的,其实是跟你二舅母给你的镯子是一对儿,当初你外祖母传给我与你二舅母,如今我粗胳膊粗指头,也不适合再配戴,你娘是从林家出来的姑娘,大舅母把镯子给你,也算是传回给了咱们林家人。”

宁氏拼命的暗示楚初,这镯子有毒,损她贞洁,害她声誉。

只是在宁氏的疯狂暗示下,楚初“并没有反应过来”,她也朝宁氏行了一礼:“谢谢大舅母将如此贵重之物送给楚初。”

宁氏嘴角又是一僵。

看楚初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孩子,最后只能不甘的坐回椅子。

如果楚初能逃过这一劫,她宁氏一定为楚初给自己的儿子搭线。

她的儿子随父入官场,蜀洲的闺阁女子都想嫁的才子,怎么都比杨氏那二百五儿子强上千倍万倍。

林老夫人看着楚初戴上了她精心准备的饰品,心里越发满意的点头笑着。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刁嬷嬷的声音:“老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林氏听到楚正德的声音,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的看向林老夫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不经楚正德的同意,做他计划之外的事情,她知道楚正德一定不会同意将楚初嫁给林宏深,所以才想要早点做完,让楚初和林宏深生米煮成熟饭。

因此,在听到楚正德的声音时,林氏心里荡起了一抹恐慌。

林老夫人却一脸镇定的起身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妙妙,早些回房休息吧。”



“啊……”

昏暗的牢房,一位身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女子,被人活生生的剥去了脸皮。

那张脸,血肉模糊。

而从她脸上取下来的面皮,却完整成型。

女人痛苦的抬起双手捂着滴着鲜血的脸,难过、绝望的看向站在牢房外面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萧延绵。

燕国的太子殿下,楚家的乘龙快婿。

也是她楚初一见钟情的白月光。

她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他嫁入了平南王府,动用自己的医术掏空了丈夫融安世子的身子,帮助楚家与太子彻底击溃了手握重兵的平南王萧家。

她以为,皇上下旨抄萧家的时候,便是她回到楚家之日。

可是她错了!

她的父亲没有看过她一眼,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亲自命人剥下她的脸皮。

这个时候楚初才清醒过来,她只是楚家和太子的一颗棋子。

可她不甘。

她不甘!

楚初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萧延绵,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

站在牢房外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厌恶感,看她走近,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的说道:“楚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生来便是楚家的嫡女,却与姚雪阴差阳错,与她错换了人生,她替代了你,成为楚家的嫡小姐,你替代她,成了樟安村一寡妇的女儿。”

“生来尊贵有什么,活的贫贱,下等,你还痴心妄想被接回楚家后,能够与姚雪换回身份,做孤的未婚妻,楚初,你真是可怜。”

“在孤心里,你配不上孤,姚雪虽是农妇所生,可她的教养是你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若不是你懂点医术,你爹娘都不愿把你接回楚家。”

“你在楚家……就是个多余的。”

——多余的!

她楚初忙活了一场,原来是楚家的耻辱。

现在棋废人亡。

他们就巴不得让她死。

楚初“嗤嗤”的笑,又因心生悲凉而流下血泪:“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母慈子孝,父兄仁义,不过是循循善诱,我为鱼饵,助你皇室铲除百年忠烈萧家军,无耻,一群无耻之徒。”

楚家无耻。

太子无耻。

天家无耻。

她更无耻!

“哈哈哈……”她笑声震耳不绝,面目略带狰狞。

这时一道倩俪的身影,从外头走入,她看到楚初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时,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啊……”

萧延绵立刻回身,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宽松的衣袖挡在了楚姚雪的面前,柔声道:“姚雪,你怎么进来了。”

“她,她……难道是二妹妹?”

“不过是下贱之人,怎配做姚雪的妹妹,来人,把那个女人的手脚砍了,舌头拔了,眼珠子挖出来,将残肢送给融安世子,余下的泡在酒坛里,她引诱萧家谋反叛逆,罪大恶及,不配为人,。”

话落,楚初被人按在板子上。

刀起时,鲜血四溅。

惨叫声也从牢里传出,但没多久,声音消失了。

她的舌被人连根拔除,眼~珠子被人掏出,她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她还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萧延绵还来看过她一眼,他告诉她:“在你十二岁那年,不是孤把你从匪徒手里救回来,救你之人是你的丈夫萧容瑾,楚初,平南王府那样金尊玉贵的家庭,你纵使嫁过去了,也没享到什么福分,想来,你天生命贱,是个无福之人,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别再遇到孤了。”

楚初浑身痛,死对她来说成了奢望。

她泡在高浓度的酒水里,生不如死,暗无天日。

只知楚姚雪每日都会到她跟前,向她炫耀她的美好人生。

痛吗,痛。

但痛到骨子里,就麻木了。

后来,楚姚雪没来了。

外面响起了兵马踏城之声。

她再一次听到楚姚雪的声音,是她向萧容瑾求饶,惨叫。

她的丈夫萧容瑾,来了。

她明明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萧容瑾用同样的法子将楚姚雪装进了酒坛子里。

然后抱着她的躯体说:“娇娘,我来给你报仇了。”

娇娘是她在顾家的名字。

楚初躺在他的臂弯,那张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脸,缓缓划开了一抹浅淡的笑。

她看不见抱着她的男人也失去了双腿,但这场战役他终究胜了,可她也晚了!

弥留之际,萧容瑾对她说:“来生不做楚家女,萧家妻,只做你自己!”

对,她要做她自己!



“唉呀,我可没推你呀,这乡下长大的怎么跟泥做的一样。”一道熟悉又令厌恶的女声,在楚初的耳边回荡开。

楚初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摔在了小竹林旁的小道里。

撑在地面的双手,袭来了火辣辣的痛。

她一脸迷茫的盯着手。

她的手……不是已经被萧延绵砍了吗?

现在怎么还在。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也好意思戴这珠昂贵的钰翎钗,姚雪,我把它抢过来给你了,我帮你戴上。”

那尖酸又刻薄的声音,震得楚初脑袋“嗡嗡”作响。

一段久远的记忆,蓦地冲入楚初的脑海。

昭元帝五十四年,七月初六。

是她楚初被楚家寻回的第二个月。

这一个多月,楚初在楚家上下人的眼中,是一个忐忑、怯懦、又胆小怕事的人。

她本是楚家嫡长女,一出生就与明环村的村妇顾氏之女错换了身份。

而眼前站在她面前,身穿着紫霞晚雁裙的妙龄少女,正是那村妇顾氏之女——楚姚雪。

楚家的人虽然把她接回来了,但并未对外宣布两人身份错换的事实。

他们甚至为了稳固楚家嫡长女与太子的婚约,让她这个正牌的嫡长小姐,成为了楚家嫡次女。

而她的亲生母亲林氏,还每日给她灌输楚姚雪就是她的亲姐姐!

养母顾氏在她早年亡故,在被楚家人寻回后,她一度以为可以像那些有爹娘的孩子,过上完整的生活,不必再颠沛流离。

可是到了楚家她才发现,她与丞相府格格不入,反倒是楚姚雪更像楚家的人。

她的穿戴住行,都是楚姚雪先挑剩下的。

以前她不懂,后来她明白亲母林氏为什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那么冷漠……

无非就是觉得她不懂琴棋书画、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觉得她上不得台面,丢了她在贵妇圈的面子。

但是她依旧小心翼翼的讨好林氏,终其一生追求林氏的标尺。

最终……林氏冰冷的目光,刺骨的话语,让楚初在下狱后彻底清醒了!

如今,这很远很远的记忆浮现脑海中时,楚初的脸色怔住了。

她,重生了!

今日本是她楚初和楚姚雪的生日,但她的身份位置被楚姚雪代替,所以就成了楚姚雪一个人的生日。

林氏为楚姚雪大办生辰宴,请了不少世族贵人,却只字不提刚回楚家的她。

眼前这三位,正是楚姚雪和顾氏与卓氏贵女。

一个叫顾菁菁,另一个叫卓嫣然。

她刚回楚家时,楚老夫人送了她一支压箱底的钰翎钗。

这支钗子楚姚雪觊觎了很久,楚老夫人一直没松口给她,楚初一回到楚家,就得到了钰翎钗。

这让楚姚雪每每在私下碰到楚初时,脸色都很难看,言语阴阳怪气。

但她再喜欢,那也是楚老夫人送的,林氏不敢硬叫楚初让出来。

顾菁菁与卓嫣然大概是从楚姚雪这得知钰翎钗的事情,特意把她叫到楚家偏僻的后院小竹林,直接对她动手叫骂。

抢夺她钰翎钗的人,正是卓嫣然,晋安王的幼女!

好,很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就……

血债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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