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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之意

望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婉婉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钻戒,嫁给了双腿残废还在昏迷中的严家儿子。她没有怨言,因为这是她欠严郁的。炎热夏日,夏婉婉只拖了一个小行李箱便住进了那间冰冷别墅。在细心的照顾下,严郁醒了。可是脾气并不好,因为双腿不能动,对着夏婉婉冷言冷语,更直言她这样做不过是想保住夏家。夏婉婉的好意相伴,总会换来严郁一声冷嗤。终于熬过两年,严郁的双腿好了,做回了赛车圈的天之骄子,风光无限。夏婉婉肩头松了,欠他的已经还清,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山区小学传来朗朗书声,支教老师夏婉婉一身碎花连衣裙,甜美的脸上朝气满满。校长室内,斑驳墙壁旁,男人身影颀长,好看的手指琢磨着桌上那把旧暖瓶,阳光描摹着他那略显冷淡的精致眉眼。门边,夏婉婉笑容一滞,转身便走。一只手抓...

主角:夏婉婉严郁   更新:2023-01-31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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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婉婉严郁的其他类型小说《炎夏之意》,由网络作家“望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婉婉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钻戒,嫁给了双腿残废还在昏迷中的严家儿子。她没有怨言,因为这是她欠严郁的。炎热夏日,夏婉婉只拖了一个小行李箱便住进了那间冰冷别墅。在细心的照顾下,严郁醒了。可是脾气并不好,因为双腿不能动,对着夏婉婉冷言冷语,更直言她这样做不过是想保住夏家。夏婉婉的好意相伴,总会换来严郁一声冷嗤。终于熬过两年,严郁的双腿好了,做回了赛车圈的天之骄子,风光无限。夏婉婉肩头松了,欠他的已经还清,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山区小学传来朗朗书声,支教老师夏婉婉一身碎花连衣裙,甜美的脸上朝气满满。校长室内,斑驳墙壁旁,男人身影颀长,好看的手指琢磨着桌上那把旧暖瓶,阳光描摹着他那略显冷淡的精致眉眼。门边,夏婉婉笑容一滞,转身便走。一只手抓...

《炎夏之意》精彩片段

“胸口这里是不是有点低?”夏婉婉提了下婚纱的抹胸,手指尖碰上一层层精致的褶皱。


对面的镜子墙里映着她的一举一动,高挑细巧的身材,剪裁得体的纱裙勾勒出一把细腰。


“夏小姐可以等先生过来帮着看看。”店员蹲在地上,帮着整理裙摆,抬头带着职业的微笑。


夏婉婉抿抿唇角,她是见橱窗中的婚纱漂亮,才独自进来试试,严郁并不知道。


电话在这时响起,是严郁打来的,说已经到了。


从影楼门店出来,夏日的晚风裹着湿潮之气袭来,夏婉婉一眼看见暮色中站立的颀长身影。他在马路对面,微低着头正在看手机,细碎的发丝垂下,一动不动都那样显眼。


她心里几丝忐忑,想着与他不久后的婚礼,有迷茫,有新奇。


绿灯亮起,夏婉婉过马路去找他,他抬起头看到了她,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到一半,一束刺眼的灯光蓦的射来,电光火石之间,有人将她一把推开。她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转,耳边是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伴随着一声碰撞,她看见他飞了出去……


“严郁!”


夏婉婉大叫一声,眼睛豁然睁开,入目是昏暗的房间,四下安静一片。


是梦,一年来反复的梦。


胸口跳得厉害,她从沙发上坐起,抖着手捞了桌角上那杯凉水喝下去,借此平复起伏的心情。


“啪嗒”一声,整个办公室亮了,鲁渺踩着一双细高跟进来,大红色的紧身小礼裙:“婉婉,怎么了?”


夏婉婉回头看看闺蜜,嘴角扯了下:“没事儿,刚才睡着了。”


“乖乖女还真是一杯就倒,”鲁渺不加掩饰的嘲笑,过来靠坐在桌上,双臂抱胸,盯着夏婉婉,“刚才在下面你跑了,一会儿出去你可一定得跟着。”


今日是她俩合伙的画廊“red”正式开业,一众朋友过来捧场,在下面展厅里喝了几杯。夏婉婉没有酒量,昨夜又通宵画了一幅画,这才跑到楼上来休息,没想到睡了过去,做了那个可怕的梦。


也不算梦,是一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平复了心绪,理着自己的头发:“我有一幅画没完成,要回去。”


“回去?六点?”鲁渺啧啧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小姐,你才二十二,别提早进入老年生活,回去又没有老公孩子让你照顾。”


知道鲁渺就是这种直性子,夏婉婉也不在意:“当初不是说过吗,咱俩你主外我主内,抛头露脸的事儿自然得你去。”


“你……”鲁渺一噎,竟是无言以对,“无语啊,好歹这画廊咱俩合伙,你就不心疼我?今天这日子,你必须给我去。”


夏婉婉受不了对方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下,前提是不要太晚。


“婉婉,你和严郁打算就这样下去?”鲁渺掏出化妆镜,对着补妆,“没有夫妻像你俩这样的,分隔两地,各过各的。多久没见了?”


不怪乎鲁渺这样问,就连夏婉婉自己也觉得,她和严郁之间隔得很远,似乎永远没办法走近。如果没有当初家里的安排联姻,她和他便不会有交集,有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世事无常,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以至于现在两人别扭的连在一起。


“他在德国治疗恢复,正好那边有个项目,年后再没回来。”夏婉婉微垂着脸,长睫落下一片阴影。


鲁渺抿抿唇,很满意口红的颜色:“虽说两家结合就这样,可你俩看着还真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离婚了。”


“离婚?”夏婉婉念着这两个字,抬眸笑了声,“那你养我吧?”


说着,她双手抱上鲁渺的腰贴上,脸蛋在人的腰上蹭了蹭,软软道:“喵喵,余生不想努力了呀。”


离婚,这个词在夏婉婉脑中闪着,不由轻轻叹了一声。她和严郁之间的确不像正常夫妻,当初两家人定下的时候,他还曾笑着问她:“小丫头,你就这么听话,让他们给你定下?”


她记得当时自己什么也没说,大抵他心底是抵触吗?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的腿没有伤到……


这样的夏婉婉像一只撒娇的小猫,黏在身上扒拉不下来,鲁渺噗嗤笑出声:“可以啊,让我先瞧瞧你的姿色。”


闻言,夏婉婉压下情绪,配合的仰头,柔顺头发滑下,露出一张小而精致的脸蛋儿,明亮的鹿眼,天生微翘的嘴角,美的柔婉安静,让人下意识觉得这女孩好乖。


“我怀疑严郁是瞎的。”鲁渺一把将沙发上展示美貌的女孩拉起来,“走,姐带你出发去找森林。”



六月的槟市刚进入夏天,夜里海风清凉,轻抚着这座浪漫的城市,缤纷的夜生活也拉开了帷幕。


夏婉婉和鲁渺进去酒吧的时候,瞬时吸引了无数目光。她俩身高一致,偏偏气质差别很大,一个清新脱俗,一个火辣奔放。


对于这些,两人早习以为常,哪回出门不碰上几次搭讪都会觉得奇怪。


包厢里,一群人早就等在那里,见着两人进去,齐声吆喝起来。


大概也都是平常来往的朋友,会说上几句话,家里多少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平时会聚在一起闹腾。当然,更多的是鲁渺那边的朋友。


一群人又唱又跳,不亦乐乎,服务生也乐得一次次的开酒。


夏婉婉不常来酒吧,没一会儿就坐去一旁,两杯酒下肚脸上开始发热,看着鲁渺在人群里千杯不醉的模样,果然觉得自己还是主内的好。


一起玩的何倩坐过来,身子往后一靠:“婉婉,我搬了新的房子,帮着画两幅画呗。”


“好啊,”夏婉婉应下,随意和人聊着,“什么样的?”


女孩抿了口酒,高脚杯往夏婉婉手边的酒杯一碰:“本姑娘的画像,好看点啊。”


夏婉婉端起酒就着喝了一口:“过两天给你。”


说起酒量她实在不行,一会儿工夫就开始两眼发直,坐着一动不动。


“阿倩你别动她,”鲁渺坐过来,一把揽过夏婉婉,“她的酒量你不知道?”


何倩咯咯笑起来,另一只手也揽上夏婉婉:“酒量是练出来的。”


“也是,”鲁渺喝干自己的酒杯,凑过脸来看,“婉婉就是太乖了,总想着要把她带坏怎么办?”


“别了,这可不叫坏,叫享受人生。”


夏婉婉坐在两人中间,身子被来回摇晃,头越来越晕。


“说起来,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堂姐了,好像就在咱们隔壁。”何倩说着,收回手坐好。


“夏琼怡?”夏婉婉终于逃出魔爪,喝了口水。


何倩清清嗓子站起来,显然想过去大展歌喉:“对,看她最近风光的很呢。”


鲁渺笑了声,尽是不屑:“她有什么好风光?不就是一个私……”


话还没说完,她见夏婉婉看着门的方向,那里一个女孩正好推门进来,长长的蓝色连衣裙,看起来柔柔弱弱。


“得,说曹操曹操到。”鲁渺随意扫了眼,识趣的让开位置,重新去人堆里加入战局。


“婉婉你也在这儿?”夏琼怡笑着走过来,提着裙子坐下问。


夏婉婉应了声:“姐。”


“我那边谈完了,要不要一起回家?”夏琼怡问,脸上挂着关怀的笑说话也轻柔,“你喝了酒,正好司机过来接。”


“不用。”


夏琼怡恍然点头,笑笑:“我倒忘了,严郁回来了,你当然是去他那边。”


夏婉婉手心一攥,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下,随后看去夏琼怡。


“你不知道?”夏琼怡表情微带惊讶,继而又道,“也难怪,他回来就忙事情,可能没来得及告诉你。”


夏婉婉的确不知道严郁回来,作为妻子,她居然还是从一向不亲近的堂姐口中得知。最开始,严郁去德国,她提出跟着过去,他没同意,说是要治疗,也有项目。她便在平时抽空飞过去探望,其余时候就是靠电话联系。可她没想到,他回来都不说一声。


一看夏婉婉的表情,夏琼怡也就猜到了个□□,心里讥讽着,面上倒是不显,然而口气中还是不自觉就带出想法:“他应该是和……”


“你似乎很在意我和他的事?”夏婉婉坐直身子,手指一夹端起酒杯,轻轻晃着里面的酒液。


夏琼怡一噎,笑容僵在嘴角:“婉婉你怎么了,你是我妹妹呀?”


“有功夫惦记别人夫妻间的事,多关心下自己。”夏婉婉收回视线,一口将酒喝下。


什么姐妹情,这种虚伪的话都能说出口,她和她到底谁傻?


夏琼怡脸色更不好看,隐隐听见隔壁座子上的人在笑,埋在心里的自卑冒出来,垂眸咬住嘴角。但是也觉得不亏,至少这些人也知道夏婉婉和严郁之间真正的状况,指不定几天后就会离婚。


看到时候谁难看?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说着,夏琼怡站起来,推门出了包厢。


那边还在唱着,夏婉婉胸口憋闷,但是巨大的声音和欢闹声,似乎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悲伤的。


她站起来想去外面透透气,隔着一段对鲁渺做了一个手势,后者会意,继续晃着手摇铃起舞。


一推门出去,就听见几声谈话,是一个男人站在走廊中央,正半弯着腰着与人说话,话语间难掩恭维。


夏婉婉揉揉额角,刚想离开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清冷淡漠。


当即,她愣在那儿,随后歪着脑袋看过去,随即见到了男人挡住的身影。她怕自己喝了酒眼花,特地用力挤了挤眼睛。


墙边,男人黑色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柔光落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映着他出色的五官,细碎的发落了几缕在额间,薄唇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只是他身下的轮椅,与喧闹的夜店实在突兀。


好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


夏婉婉嘴巴小小的张开,漂亮的眼睛一弯:“你……”


视线只是短暂相碰,他便回去和别人继续交谈,好似并没有认出她,面上更是毫无情绪。


夏婉婉怔住,浅笑僵在嘴角,随之慢慢淡下去。她垂下眼帘,装作无事般转身回了包厢。从没想到会和严郁在这里相见,然而他见到她毫无反应,是没认出,还是不想认?


里面依旧在闹腾,鬼哭狼嚎,她吸了口气,踩着高跟鞋走过去,一把从鲁渺手里抢过麦:“给我。”


众人一愣,随即一阵欢呼,夏小姐唱歌千载难逢。


夏婉婉五音不全,曲不成调的,但是一班人非常买账,毕竟都是来玩儿,高兴就好。


后来,她唱累了倒在沙发上,顺手划开手机时,看见信息红点,想着是父母来的,于是规整的坐好,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又清了清嗓子,准备回个电话。


打开信息,才发现是严郁发过的来,只有三个字。


【不回去?】



夏婉婉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消息发在十分钟之前,只有这一条。


  “走,去大厅跳舞。”鲁渺过来一把拉上她,拖着就走。


  夏婉婉没来得及回信息,晃晃悠悠跟着走,干脆收起手机不再管。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几人闹哄哄的推门出去,外面一个年轻男人正好走过来,笑容可掬:“太太,先生在等你。”


  他看着人群中的夏婉婉,目标明确。


  “陈卓?”还是鲁渺先认出来,这人是严郁的助理。既然助理在这儿,那就是严郁真的已经回国。


  陈卓颔首,客气又礼道:“鲁小姐你好。”


  鲁渺皱皱眉,揽着夏婉婉趴在她耳边:“他刚回来,是过来这边逮你?”


  “可能他过来办事,”夏婉婉晕乎乎说着,转而对陈卓道,“你们先走,我自己会回去。”


  人家装作不认识,她何必往上凑?


  “咦,”鲁渺先是疑惑一声,而后反应上来推着夏婉婉就走,“这才对嘛,不用理他。”


  陈卓也没没料到会这样,赶紧抬步跟上。


  以往的夏婉婉,一些事情上会顺着严郁,印象中是她第一次这样拒绝。对于两人间的事,陈卓大抵知道一些,严郁的腿是因为夏婉婉伤到的,后者或许是愧疚,所以大多时候会让一步。


  也是,当初严家这位二公子可是赛车场上的风云人物,没有那场车祸,想必也还在赛场上驰骋。如今,两个人别扭的绑在一起,挂名的一段婚姻罢了。


  当然他一个助理可不敢管别的,只要将老板的交代办好就行,于是追上去:“太太。”


  夏婉婉才走出一段,手机响了起来,是优雅的卡农小提琴音,屏幕上没有头像,只有一个来电名字。


  她停下来,手指一滑,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男人好听又有些散漫的声音。


  “过来,我在1号包厢。”


  陈卓走过来,十分有耐心:“太太,先生一直在等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和德国那边的医生联系。”


  对哦,他的腿。


  夏婉婉看了陈卓一眼,随后跟鲁渺说了两句,对方皱皱眉,随后对她摆了摆手算是放行。


  1号包厢里很安静,只剩下巨大的荧屏在不停闪烁。


  夏婉婉走进去,陈卓立即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她踩着高跟鞋走去沙发边坐下,转头,严郁就在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此时,他正低着头,细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着,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她。


  下意识的,她去看他的两条腿,板正的支着,包裹在黑色西裤中。猜他大概有事情要做,就没开口。


  两人无语,酒气上涌,夏婉婉靠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几只酒杯,双眼渐渐无力。


  “嗝。”一个响亮的酒嗝打破了宁静。


  夏婉婉顿时清醒过来,抬手捂住嘴,本就红润的脸颊泛起羞赧,忙轻咳两声作掩饰。


  “喝了多少?”严郁转回头来,视线落在女孩一身橘粉色一字肩礼裙。


  他的眼神略显淡漠,让人觉不出多少暖意。


  夏婉婉随意眼神飘忽,嘟哝一句:“忘了。”


  “哦。”严郁也不多说,身子慢慢往她这边移了移,伸手过去攥上她的手腕。


  她那只画画的手柔软白皙,养得非常漂亮,腕上一条细细的粉钻手链,极配她的裙子。试到他的碰触,她终于转回头来,精致的脸蛋儿微带诧异。


  她很漂亮,微卷的长发,明亮的眼睛,淡淡妆容,像极了细心雕琢出来的瓷娃娃。


  “给。”严郁往她手里放了一个手心大的盒子,随后松开手坐好。


  夏婉婉看他一眼,随后低头:“什么?”


  不知道别人家久别夫妻怎样,但是她觉得一定不会是他和她这般。说出的每句话都十分尴尬,生气生不起来,高兴又一点没有。


  严郁把自己手机递到她面前,上面是一个月前她发给他的信息,上面提及了今天。


  如此,夏婉婉也算明白过来,他还记得今天是画廊正式营业的日子,也是,他身边有助理,会提醒。那么手里的就是贺礼?


  “谢谢。”


  严郁嗯了声,又瞅了眼她的一字领:“不叫你,打算几点回去?”


  这一说,夏婉婉记起他回国来都没跟她说一声,现在还管她几点回去?当即借着酒气冲口而出:“没打算回去,要跟着鲁渺学坏。”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酒气,并没有什么气势,反而听上去像撒娇。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实在很违和。


  闻言,严郁目视前方,眉间蹙了下:“想学坏?”


  夏婉婉看他,这位严家二少当初可是槟城的风云人物,几乎没有不敢做的,的确这样一个“大坏蛋”就在她身边,鲁渺才什么级别?只是现在的他因为腿伤,收敛许多。


  又是无话,她随手掀开了盒盖,入目是一颗闪耀的画板形吊坠,镶嵌着七色彩宝,其余地方全是星点碎钻,灯光下很是耀眼,倒是很适合做今天的礼物。


  见严郁又在那儿回信息,她干脆取出项链想带上。只是指尖打滑,总也扣不准。


  “我帮你?”严郁放下手机,手指勾过项链。


  夏婉婉看他,屏幕的光在他脸上变幻,恍惚间看到的是赛车场上的青年,狂妄张扬,恣意妄为驰骋,耀眼得过分。


  还不待她回应,就见他的双手已经从她脖颈两边穿过,整个人贴近过来。他陡然的靠近,她下意识后躲,后背抵上沙发。


  他微微侧脸,双臂间圈住那颗小小的头颅,垂眸便见一截细弱白净的颈项。除了清浅的酒气,她身上还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柔顺的发蓬松着,天生带着一点微卷。


  夏婉婉呼吸一滞,心口抑制不住的跳着。清晰感受到男人微凉的指尖无意滑过跳动的颈脉,然后那枚吊坠贴在自己锁骨处。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气息,感觉到后颈上他的手指轻轻搔着,微微发痒。


  身子微微一下战栗。


  屏幕五彩的光扫着他的半边脸颊,俊美的五官有些模糊。可能光线不强,他脸又凑近一些,若有若无的擦了下她的耳尖。


  两人很少这样靠近,他喷洒落下的温热气息沾上肌肤,莫名让她耳根一热,随即迅速转身,脖子忍不住想缩起,心底一种莫名的害怕滑过。


  “好了。”他松手后退一步,嘴角一丝散漫。


  “嗯,谢谢。”她手指捏上吊坠,莞尔一笑。


  从酒吧出来,两人回到了空置半年的家,遥遥能看见远处黑黢黢的海面。


  汽车缓缓开进别墅的地下车库,稳稳停下。


  严郁自己推开车门,随后慢慢将双腿移了出去。一旁,夏婉婉惊讶的看着,以为自己酒醉花了眼,可真真切切的看着他站了起来,虽然手扶着车门有些吃力。


  而陈卓早就跑过去,做着随时帮忙的打算。


  夏婉婉赶紧提着手包绕过去,低头看着,突然间眼眶开始发热。她一直都在等,等他站起来的一日。从最开始来照顾他,忍受他的坏脾气,一日日别扭的相处……


  可还没等她问出那句“你好了”,就见护工推了轮椅过来,扶着严郁坐了上去。她偷偷叹了一声,抬眼时便于他对上了目光。


  护工推着严郁先进了电梯,夏婉婉在后面一把拉住陈卓。


  “太太,”陈卓赶紧笑道,“这次回来实在仓促,所以提前没通知你。”


  夏婉婉并不想问这个,看了眼关闭的电梯才收回视线:“他的腿怎么样?”


  “是有好转,”陈卓身姿笔直,一字一句,“当初先生是右腿严重,左腿现在基本上已经好了。”


  这个夏婉婉知道,当初严郁腿伤了,没办法再赛车,所以情绪很不好:“那现在呢?我看他能自己站起来。”


  要说有谁希望严郁好起来,那第一个绝对是她。或许不是妻子对丈夫,而是心底深处的愧疚。


  “先生现在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动。”


  夏婉婉点头,随后往电梯走,这样的话是不是证明他快要好起来了?


  严郁在书房与德国医生连线,夏婉婉回了卧房。这边半年没有过来,冷清的缺少人气儿。


  她先给父母打了电话,这是从小的习惯,出去回来都会报平安。听说是严郁回来了,父母倒是很高兴,说让改日回家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夏婉婉去了浴室洗干净,吹头发的时候瞥见了桌上的盒子,又捞起来打开看。说实话,她很喜欢这颗吊坠,便又重新戴上,想去镜子前看看。


  “哒哒。”门口有人敲了两下。


  她转头,见是严郁在那儿,腋下架着一根拐杖,便朝他走过去。


  严郁看了眼她的胸口,坠子落在那片白皙皮肤上的确好看:“明天回严家,把画廊地址发给我,晚上一起过去。”


  夏婉婉身高168,然而在站直的严郁面前仍旧是矮,需要仰着头看他。这样的角度,他的五官越发立体,简直就是雕刻出来。而她作为艺术从业者,自认审美很好,严郁的这副皮相绝对是上上等。


  “哦。”她点头,既然人回国了,长辈处自然要去看看。


  就算是挂名的夫妻,有些事情也要去做。


  “睡吧,我去健身室。”见她答应,严郁缓慢转身,身上大半的重量压在左腿上,右腿仍旧蜷着不敢用力,借着拐杖往前行动。


  夏婉婉两步跟上去,伸手想扶他一把:“我……”


  手没有碰上他的手臂,首先触及到他的眼神,她动作当即冻住,两手干巴巴的擎在那儿。


  他嘴角微微翘着像在笑,可又明明有些冷,一股压迫感自他身上散发,让人忍不住发冷。他的眼神从她的手上移开,清淡的说:“去睡吧。”


  夏婉婉手指蜷起慢慢放下,知道严郁的某些界线不能去触碰。他可以和她平和的相处,做好表面功夫,但也仅限于这些,内里他仍旧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不去看他蹒跚的身影。


  就像鲁渺所说,她和严郁的结局是不是注定会离婚?他好起来之后,又会怎样呢?


  胡思乱想一通,夏婉婉犯了困意,干脆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口干起来喝水,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闷响,在静夜里那么明显。显然,声音是从一层传来。


  夏婉婉心头一紧,赶紧跑到一楼。隔着健身室的落地玻璃,她看见严郁摔在地上,双臂抱着右腿,俊脸扭曲。


  墙上的挂钟显示在三点钟,健身室里没有护工的影子,可见已被他支走。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


  夏婉婉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原本淡化的记忆重新卷土而来,那些关于严郁刚醒的时候,各种的阴郁暴戾情绪,此时明显的刻在他的眼底。



她低下头,脚底横亘着一条拐杖,不用想也知道是严郁扔出来的。


  夜那样静,空气像是被冻住。


  严郁收回视线,一只手抓上辅助行走架,撑着左腿想要站起来。


  “回去。”他吐出两个字,眸底一片阴沉。


  夏婉婉知道他并不想让人看到现在的样子,他曾经那样的骄傲。


  “当啷”,辅助架倒了,严郁再次跌回地上,那条右腿似蜷非蜷的勾着。


  “你这样不行,”夏婉婉冲进去,在他的身旁蹲下,却不敢贸然去动他,“强行恢复训练,会伤到的。”


  她看见他脸色很不好,额角的冷汗滑下,几缕发丝沾在好看的脸上。


  严郁抬眼看她,语气中压抑着什么:“我让你回去。”


  “慢慢来好不好?”夏婉婉没理会,从一旁拖来垫子,她双手小心的搬上他的小腿,“来,你试着放平。”


  她帮他把腿平放在垫子上,随后跑出去,没一会儿又端了水进来。


  严郁倚在那儿,一只手仍旧攥成拳头,看着那杯水,视线顺着上移,看见女孩弯下腰,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喝完水,回房睡觉。”夏婉婉干脆拉起严郁的手,将水杯硬塞进他手里。


  严郁手心一暖,杯中水轻晃,鼻尖闪过柑橘的淡香。


  夏婉婉在他身旁盘腿坐下,丝质的睡裙柔滑贴在身上,露出两条细白的手臂。好像对他不放心,又道了声:“不准摔杯子。”


  她盯着他的手,那只手抓着杯子很紧,看得清上面凸起的筋络。


  “每天练多少,怎么练,不都是定好的吗?”她声音轻软,像是和他商议,“至少让护工帮着你。”


  腿上那股难受在慢慢平息,紧绷的双肩微微泛酸,严郁喝了口水。视线里是柔软的睡裙,一只小脚从里面露出来,粉嫩的脚指头动着。


  “你知道什么?”他淡淡一声。


  “我会查啊,”夏婉婉身子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掌心托腮,“也知道你会好起来。”


  她查了许多关于腿伤恢复的信息,太深的不敢说,一些平常的注意事项当然晓得。


  “好起来?”严郁放下水杯,抬眼淡淡的看着她。


  夏婉婉点头,眼睛眨巴两下,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微哑:“一定会。”


  “好起来以后呢?”他又问。


  夏婉婉脑袋一歪:“你这话问的奇怪,好起来不就是都好起来了吗?”


  所有这一切,不就是等着他站起来。到那时候,他不用坐在轮椅上,可以正常生活,好像这个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终点。


  夏婉婉扶着严郁坐上轮椅,看得出他已经安静下来,便和他一起坐电梯上了楼。


  “回房吧。”严郁推开自己的房门。


  两人是分房而睡,夏婉婉在次卧,闻言点点头。一年的相处,她多少有些了解他,他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和干涉。


  后面,整个别墅的灯火关掉,安安静静,一直到晨曦微露。


  夏婉婉有着严格的生物钟,到了点就起床。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早餐。


  严郁坐在餐桌前,神色自然。整洁的衬衣,打理好的发丝,细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杯牛奶。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的颓废,一年里,他也学会了隐藏情绪。


  夏婉婉一眼看见了餐桌上的小汤包,目光一亮:“琴姐,你做的汤包最好吃。”


  琴姐眉开眼笑:“太太喜欢就好。”


  这个家很长时间没有人,空空荡荡,如今总算有点热乎气儿,琴姐自然是高兴的,尤其夏婉婉爱笑爱说话,这里才不显得冷清。


  “喜欢。”夏婉婉对人笑,随后夹了一个送进嘴里。


  鲜美的汁液在嘴里散开,齿间满满的香味,她满足的眯了眼睛,一边腮帮子微微鼓起。拿第二个的时候,就发现严郁一点都没吃,手里的牛奶也没怎么喝。


  “不饿吗?”她眨眨眼睛,将小竹笼屉往他面前推了推:“凉了不好吃。”


  说完,她看看挂钟,自己的车没在这边,想着一会儿让鲁渺过来接她。这边不在市区,当初严郁要修养,特地找了这处安静的地方。


  突然也就想到车库里的几辆车,盖在厚厚的篷布下。那是严郁的,他喜欢车。


  “让陈卓送你。”严郁看看晶莹剔透的包子,没有伸手去动。


  “好。”夏婉婉应下,拎起手包往外走。


  走出两步,她回头看严郁,还是坐在桌边,面无表情。


  天气很好,海天相连,一片碧蓝。


  车子驶离了别墅,径直送夏婉婉去了“red”。


  画廊的一楼是展览区,不同风格会在不同区域展示,两名画廊助理正在标注展品。见到夏婉婉进来,上前打了招呼,说鲁渺已经在楼上。


  夏婉婉颔首,迈步踩着阶梯上了二层。


  到了办公室,就见鲁渺瘫在沙发里,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看就知道玩了通宵。


  “起来吃东西。”夏婉婉带了小笼包来,打开盖子放去桌上。


  随后,她过去开了电脑,去邮箱里找一个年轻艺术家发来的作品图片。


  鲁渺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把抓过保温餐盒:“还是我家婉婉好。”


  “线上店铺准备的怎么样了?”夏婉婉问,手指一点鼠标,电脑屏幕闪出一束火红的玫瑰,热烈夺目,是那位艺术家的作品。


  “嗯,应该快了。”鲁渺边吃边道,“严郁为什么突然回国?你俩昨晚在一块儿?”


  夏婉婉往椅子上依靠,放大了图片:“我没问。”


  鲁渺摇摇头:“你这样不行,被他拿捏死了。你看,你一万年才去一次酒吧就被他逮到。他呢?去做什么,见了谁,有没有红粉知己,你知道吗?”


  “什么逮到?我犯错了?”夏婉婉笑问,“昨晚他和人谈事情。”


  鲁渺放下饭盒,抽了湿巾擦手:“还以为你俩各玩各的。”


  “鲁总监,我可没玩儿。”夏婉婉抬手打住,拿起手机随意划着。


  她有自己喜欢的事情,空闲就出去走走写生拍照,灵感来了便画一幅画。至于严郁,才回国哪来的红粉知己?


  鲁渺站起来做活动,双臂平平展开:“大好年华结婚,想不开。”


  这时,江助理敲门进来,说有人送了东西来。


  夏婉婉和鲁渺相视一眼,就见两个送货人员正把一只木箱抬进来。


  箱子打开,两人从里面拖出一个两米多高的大熊公仔,毛绒绒软软的。


  正在这时,夏婉婉手机响起,屏幕上一条视频邀请:“咦,鲁锐泽。”


  说完,手指一滑接受邀请,手机屏上出现一张大男孩的笑脸:“开业礼物,婉婉你喜欢吗?”


  “锐泽,你在哪儿?”夏婉婉问,顺便调整了角度,让自己和熊仔同框,因为开心而眯了眼睛,“我很喜欢。”


  看得出对方是在室外,阳光很好,草地绿得耀眼。


  鲁锐泽随意扫扫头发,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马来西亚,和成员们拍写真。就是礼物迟到了一天,回去请你吃饭赔罪。婉婉,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捎回去。”


  “婉婉,婉婉,”鲁渺一把把手机从夏婉婉手里抢过去,对着里面的大男孩哼了声,“婉婉是你叫的?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本来笑着的鲁锐泽眉头一皱,闪过嫌弃。


  鲁渺靠去熊仔身上,啧啧两声:“同样是合伙人,我这个亲姐怎么就收不到你的礼物?”


  “你缺吗?”鲁锐泽没好气,没了刚才的耐性,“经纪人那边喊了,我要去开工。”


  鲁渺笑笑,一把揽着夏婉婉到了屏幕内:“小子,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夏婉婉被勒着脖子,伸出手对着鲁锐泽摇摇:“谢谢锐泽。”


  “不用。”鲁锐泽又有了笑模样。


  下一秒,几张年轻活力的脸挤进他的手机前,闹哄哄的喊着:“姐姐不用谢,不用谢。”


  “你们走开,烦不烦……”没来得及说再见,鲁锐泽那边断了信号。


  手机屏一黑,鲁渺扔回到夏婉婉手里,重新跌回沙发里:“这小子的头发又换了色,我看他下次敢不敢染绿。”


  夏婉婉坐去熊仔的腿上,脸颊蹭着毛茸茸的柔软:“兴许你的礼物已经送去家里了。”


  “不会,”鲁渺了解自己的弟弟,转而看着一脸欢喜的夏婉婉,“这小子心眼儿很坏,又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是你弟弟,能怎么坏?”夏婉婉笑,手机拍着照片,选了一张满意的做了屏保。


  。


  下午,夏婉婉提前离开画廊,去了趟购物广场。要去严家本家,自然要准备些东西。


  “太太,先生在地上停车场。”陈卓跟她说了位置,“这些东西,我和司机一会儿拿过去。”


  夏婉婉应下,随后独自一人出了商场。


  六月天长,五六点钟天色仍旧明亮。


  远远地,她看见严郁站在那儿,身子倚靠着车身,指尖好像夹着一支烟。刚想过去,突然见到两个男人站去他的面前。


  好像是意外见面,两个人先是一怔,随后一人手里拍了下车头,隐约的听到一声:“严二少……”


  看到他们的笑和夸张的动作,就让人感觉不对劲儿。


  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挑衅,一人故意手臂一搭,拍上严郁的肩头,另一个人抱胸看好戏一样笑着。


  隔着一段距离,夏婉婉感受到严郁身上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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